下一瞬间,天空中又出现三只天禽,除了陈浪曾经见过的那只禿头兀鷲之外,还有一鶯、一隼,皆是体型硕大、天生异种。
尤其是那只通体雪白、翼展超过三尺的巨鶯,完全顛覆了陈浪对於鶯这种鸟类的认知。
三禽如听號令,恰似三支利箭划破天际,射向银雕。
反观那金翅大鹏,却是鬆开了银雕,凌空一转,“砰”的砸破悬天栈木墙掠至屋內,
叼起罗应雄的尸体,便飞掠而出。
整个过程说来话长,其实不过数息之间。
陈浪嘆为观止:“此等灵性十足的猛禽,难怪会被称为『金翅大鹏”!”
轻嘆声中,他收回目光。
早在罗非跃出窗外的同时,剩下的五个杀手也同样翻窗而逃,但他们显然没有银雕在外接应,只能多处借力,掠至绝壁之上,想要攀岩而下。
“这些人皆是高手,却不想都被少侠嚇破了胆,惊恐之下,竟是做出如此愚蠢的选择.”
裴或见状,也不追击,目光颇有些敬畏的看向陈浪:“这种时候攀岩而逃,不是把自己当成活靶子嘛—”
事实確实如此。
都不用陈浪出手,铁鷲四人已各自掠出,单手抓著一根木桩凌空而立,另一手掏出暗器“咻”“咻”连射。
不多时,下方便传来一声声惨叫。
陈浪眼中闪过一抹古怪,扭头看向角落:“阁下刚才不出手,此刻也不逃跑,莫非並不是这悬天栈的客人?”
此时此刻,角落里只有两人。
柳霓裳正瑟瑟发抖,眉眼间的魅惑风情已全然不在,却更显我见犹怜。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挡在他身前,手中长剑业已出鞘。
陈浪的目光,大半都落在了这柄剑上。
刚才混战之中,正是这柄薄如蝉翼的铁剑,替柳霓裳挡下了无数的气劲余波。
很显然,此人是个用剑的高手!
面对陈浪的目光,男子眼中儘是警惕,竟是將长剑横於胸前,戒备之意毫不掩饰。
见此一幕,柳霓裳连忙开口:“陈少侠莫要误会,他是妾身的护卫,只是来此保护我的安全,並不是悬天栈里的那些亡命之徒———”
一介青楼魁,竟有此等高手护卫?
陈浪神色愈发古怪:“虽然只是惊鸿一警,但以在下观之,这位仁兄的武功当不在极乐老祖之下,既如此,柳姑娘为何还要千里迢迢的应召而来?”
既是號称青州第一魁,想来是不缺客人的。
总不至於是极乐老祖给的太多了吧?
“少侠有所不知,红袖招开门做生意,最怕的就是极乐老祖这种不讲规矩的人,妾身若是拒绝前来,就怕他一怒之下去红袖招胡乱杀人——”
柳霓裳定了定神,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愁容:“红袖招虽然不怕,却不可能日夜无休的防备,日久天长,总有被他抓住空子的时候——“”
“与得罪他的后果相比,妾身不过是受点委屈罢了,又能算得了神什么呢。”
这种情况,倒是跟那些被极乐老祖胁迫的女子一模一样。
陈浪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姑娘竟是红袖招的人?”
柳霓裳点了点头,正要说话。
一声惊呼忽然响起。
“令狐兄,怎么可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