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浪跟金鳞赌坊的莫老、官易天都有交情,既然遇见了此事,便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这点小事,当然不是问题。”
阮錚当场应诺:“阮某保证把话带到,让莱阳府的金鳞赌坊有所警惕!”
本地的金鳞赌坊收到消息后,自然会飞鸟传书,通知其他分档。
陈浪抱拳拱手:“多谢!”
双方就此分道扬。
恰在此时,裴或的身影自左侧山林之间飞掠而来,手中长剑鲜血淋漓。
陈浪头也不回:“前辈过癮了?”
“虽是有不少人见势不对早就跑了,但也算杀了个痛快酣畅,胸中这口恶气,总算是出了一点!”
裴或重重吐出一口气,看著阮錚等人的背影,却是目光复杂:“可惜,昔日声势浩大的天禽帮,却是后继无人啊。”
陈浪异:“前辈何出此言?”
“罗应雄都死了,天禽帮无疑失了顶梁之柱,那寄信人还在幕后虎视耽耽呢,他们几个在这时候回去,除了爭权夺利之外,还能有个屁用!”
裴或不屑道:“若换做是我,我非但不会走,反而要跟著陈少侠你,不惜一切代价助你找到寄信人,杀之而后快如此,天禽帮才算是真正躲过此劫,日后再收拢地盘、小心经营,未必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但可惜,这么简单的道理,这四人都没想明白!”
“亦或者他们想到了,却不愿意放弃自己在天禽帮的那点利益,急著回去瓜分基业去了!”
陈浪大讶。
裴或不愧是饱读诗书的儒门中人,思路眼界確实跟寻常的江湖汉子不同,这番话一针见血,可见其目光犀利。
“前辈確定我会插手?”
“会!”
裴或重重点头:“自你毫不犹豫出手破坏罗非杀局的那一刻,我便已经確定,你与我一样皆是杀伐果断之人,恰逢其会也好、机缘巧合也罢,既然已经入了他人局中,你便绝不会坐以待毙、而是会先下手为强!”
陈浪闻言,忍不住轻嘆一声:“前辈知我!”
二人相视而笑,之前的些许芥蒂,却是在此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裴或神色郑重起来:“此事连累令狐兄惨死,裴某也不会袖手旁观,这便迴转青州城,將此事告知刺史大人,但就怕官府对此事的態度,不会如我等所愿。”
陈浪不解:“为何?大罗天教可是魔教,官府也不管吗?”
“明面上自是要管的。”
裴或道:“但实际上,正魔两道的江湖势力杀个你死我活,对官府有百利而无一害·..”
这话一出,陈浪秒懂:“所以六扇门可能会坐视蚌相爭,最后渔翁得利?”
正常情况下当是如此,但事情涉及到了金鳞赌坊,便等於有闻人家参与,官府的態度,倒是未必会那般消极。
至少东平府的六扇门,是定然会倾力相助的。
“不管如何,先回东平府,將此事告知莫老,再从长计议。”
计议已定,陈浪身形便动,朝著山下疾驰而去。
裴或紧隨其后。
回到岔路口的茶寮,陈浪將事情大致跟蓝小楼说了,便拜託顺路的裴或,將一眾极乐门徒送去本地六扇门。
他们二人则半点也不耽搁,纵马狂奔。
数日后,便已迴转东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