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远侯看著孟和桐许久,然后问道:“那你到这里来,又是为了什么?”
“生而为人,必有所爱,所爱即是肋骨!”孟和桐笑了起来,“我需要让人知道一条,其实对我来说並不碍事的肋骨!被冠上好色之名的我,更不容易被人找到我真实的弱点!”
寧远侯听完,沉默许久:“水至清则无鱼,你这是在玩人心!”
“无所图,又怎么会落进陷阱?”孟和桐笑著反问道,“所谓三教九流,的確,都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可越是在这种地方,越是能够发现某些人的另外一面,而那些阴暗的一面,才是他们真正的面目。”
寧远侯看著孟和桐许久:“那你就不会觉得这样子毁了你自己的清誉吗?”
“我是粗人,不需要清誉!”孟和桐挑眉,“所谓清誉不过是那些读书人仇视富贵的一种方式,与其说是仇视,倒不如说是嫉妒,嫉妒別人生而拥有富贵,明明自己嘴上说是满不在乎,背地里其实最在乎这些东西的人。”
寧远侯拿起桌面上的酒杯,他轻轻晃著手里的酒杯,目光中透露了几分讚许:“年纪轻轻倒是难得的,將事情看得很明白。”
“我父亲生前曾说过,他与你向来都是一个做白脸,一个做黑脸的,伯父正直向阳,军队需要你这样的將领,我父亲算得上是老奸巨猾,但是军队,同样需要他那样的將领!”孟和桐看著寧远侯,一字一句的说道。
寧远侯看著面前的孟和桐,忽然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他的父亲早逝,他也是小小年纪就撑起了整个许家,为了不让別人看不起他,他换上了深色的衣服,儘可能地抬头挺胸,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
而眼前的孟和桐,正如当年年少的自己,年纪轻轻的,就要用自己单薄的肩膀,支撑住整个孟家。
只是相比当年那个只知道一头猛闯的自己,孟和桐更聪明些,也的的確確更像他的父亲。
就好像孟和桐所说的那样,他为人正直,做事刚正不阿,在他看来,军令如山,不可违背,不论什么事情,都是明刀明枪的来,年少轻狂的他在这上面不知道吃过多少亏。
而那个时候,也正是因为他的身边有先永昌侯那样,老奸巨猾的人,帮著他一次又一次地躲开那些险恶之人的算计。
寧远侯看著杯子里的酒,然后仰头喝尽:“就算如此,我也不会將墨墨嫁给你的!”
孟和桐愣了一下,然后问道:“不知道,在伯父心里,墨墨应该许配给怎么样的男子,才算是合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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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远侯忽然愣住了,他用食指轻轻敲击桌面,然后缓缓说道:“英俊瀟洒?”
说著,寧远侯看了一眼孟和桐,这小子还真算得上是英俊瀟洒。
“温文尔雅?”
寧远侯又看了一眼孟和桐,这小子不说话的时候,乍一眼看,也的的確確是温文尔雅。
“学富五车,满腹经纶?”
寧远侯想起孟和桐与许延泉师出同门,才高八斗,若不是永昌侯出了事,误了科举,多少也是能入个三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