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武將家的女儿,怎么就能被打成这幅样子呢?”许清墨看著顏朱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都不知道还手的吗?”
顏朱诺委屈的低下头:“他是太子啊,还手,我还手我还有命在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有一个为了你不怕得罪皇家的父亲吗?”
许清墨沉默半晌,然后看著面前的顏朱诺:“你直接说,你想要让我做什么?”
顏朱诺思索了半晌,然后看向许清墨:“你算是我的娘家人吧!”
“难不成你还想让我去太子府给你出气不成?”许清墨忍不住挑眉。
“你可不会干这种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顏朱诺低垂下眼,“我只是想要托你帮个忙!”
许清墨抬了一下手,示意顏朱诺接著说。
“去北疆打仗的时候,我二叔不是你的副將嘛……你帮我找我二叔说说,帮我出个头!”顏朱诺上前抓住许清墨的手,“我不要別的什么,只要有个人可以帮我出个头!”
许清墨看著顏朱诺,她看到她眼睛里的急切:“你应该知道,就算顏家为你出头,那也只是暂时的,他还是隨时会动手的!”
“我不在乎,只要他这段时间可以停手就可以!”顏朱诺紧紧的抓著许清墨的手,“我知道是我以前对不起你,但是你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你帮帮我,我求你,你帮帮我!”
“如果是我去找顏舅舅说这个事情,太子对你只会更加厌恶!”许清墨嘆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太子对我的怨念!”
顏朱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那,那怎么办……”
许清墨看著顏朱诺,看著她小心翼翼的捂著自己的肚子,神色微微跳动,忽然明白她为什么挨这么一顿打了,只是她並不多说,只是看著她:“你问我怎么办?我又有什么办法?顏朱诺,以前你对付我的时候,方法可多了去了,现在就没办法了?”
顏朱诺听到许清墨的话,脸色微微一变:“我……我那个时候不过就是鬼迷了心窍,你……”
“我如何?”许清墨笑了一声,“我有个办法,只不过,你得付出一些代价!”
顏朱诺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拉住许清墨的手:“你说,不论什么代价,我都可以付出的!”
许清墨笑了笑,隨后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什么代价,等到我想到的时候,我再来问你要。”
“所以你现在是答应我,帮我这个忙了,是吗?”顏朱诺眼睛一亮,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希望一样。
“是啊,我帮你这个忙!”许清墨笑了笑,“但是你要记得,这个代价,我是会回来要的,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惹怒我了,对你可没有什么好处!”
“你放心只要是我给的起的代价我一定会还给你,我一定会给你,我发誓!”顏朱诺对著天比起手。
许清墨倒是没有,一定要让她发誓,只是她看著现在的顏朱诺,忽然有一点好奇,在上一辈子,她离世的那几年,顏朱诺过得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活呢!
送走了顏朱诺,许清墨坐在包间里很久,台上唱著秦香莲,深情被负,一声一声皆是控诉。
就在许清墨走神的时候,孟和桐忽然推门进来,楹和曲莲也嚇了一跳,隨后就赶紧走了出来,將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你怎么来了?难不成又是哪个嘴碎的告诉你我在这里了?”许清墨看到孟和桐,有些惊讶。
“谁让我在这里,到处都是朋友呢!”孟和桐笑,隨后在许清墨对面坐下,“你见过顏朱诺了?”
许清墨点头:“我答应帮她去找顏家,如果人家出了这个头,起码短时间內还是可以让太子稍微收敛一点。”
“早些时候他还能装作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如今倒是將整个本性都暴露出来了。”孟和桐摇头,眼里满是鄙夷。
“本性?”许清墨坐直身子,“在我死了以后那段时间,他是怎么样的?”
“他?太子吗?”孟和桐看著许清墨,在得到许清墨的肯定以后才说道,“如果你是想问他怎么对待顏朱诺的话,其实就是现在的样子!所以其实当他对顏朱诺动手的时候,我也並不会觉得有多惊讶。”
“只不过那个时候他已经大权在握,很多消息都传不出来,我舅舅因为有陛下给的免死金牌,所以太子一直动不了他,然后也是从我舅舅嘴里知道,太子是如何对待他的那一些妻妾的。”孟和桐摇了摇头,“其实我一直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样才长成这副样子的?”
许清墨沉默良久,然后说道:“可能是因为心有不平吧,他从小就被人捧在掌心里,可偏偏自己没有那么多的才华和能力,接受不了这个是很正常的事情!”
“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生来聪慧的。”孟和桐想起这个事情,便忍不住嘆息,“有很多人其实並没有办法那么好的去学习,可能天生就没有那么多的天赋,有时候还是要接受自己的平庸!”
许清墨微微挑眉:“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这么的一种感慨?你可並不是什么平庸的人。”
“其实只要你想的明白,做一个平庸的人没什么不好的,尤其是像我们这种出生官宦之家的人,你平庸不爭强,上头自然会有一个人帮你顶著,你永远都不会是那个家主,你就可以好好的自在的去享受这一份平庸所带来的安逸。”孟和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赋过高的人,承担的事情,往往更多,更辛苦!”
许清墨看著孟和桐好一会儿,然后摸了摸鼻子:“那我换一个角度来说吧,你们家就只有你一个儿子,如果你再平庸的话,那永昌侯府可能就已经走到终点了!”
孟和桐一窒,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谢苏羡是被人捧的太高了,让他觉得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了。”许清墨看著不远处的戏台,长长的吁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