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翌日。

晨雾未散，羽峰的灵草上还凝著露珠。

苏清璃推开偏殿的大门，深吸一口带著药香的空气。

指尖凝聚一缕冰雾，不由嘆了口气，昨夜修炼在尝试突破天罚境时失败了，让她不得不暂停修炼。

看来纵使晋升了金色天赋，也不是碰到瓶颈就能打穿的......

“先去丹鼎峰走走吧。”他呢喃著打了个哈欠。

或许沉明师兄能炼製出一些高品丹药，辅佐著修炼便容易许多。

刚出去，忽然浑身一僵。

晨雾中，一道赤金色熟悉的身影静静立在雪魄兰丛旁。

萧阳的衣袍沾满夜露，发间还掛著未化的霜，似乎已经等了许久。

“璃儿......”

这一声轻唤让苏清璃神情一怔，一直以来只有萧阳会这样唤她。

“萧阳？”她稳住声音：“何时回来的？”

萧阳没有回答。

他缓步走近，赤金纹路的圣子长袍在晨光中流转著火焰般的光泽。

待走到三步之距时突然停住，像是怕惊散一场幻梦。

“前些日子，我找遍了天墟域。”

他声音似乎带著些许哽咽：“前两日去了趟古域，回来后才得知你已经回来了。”

苏清璃看著他真情流露，心中不禁嘆了口气。

何必呢.....

她真的只想修成大道，成就神主。

至於其他的，並不感兴趣，可萧阳似乎听不懂一般，做了那么多，让她有了一丝负罪感。

晨风拂过，吹散最后一片薄雾。

苏清璃这才看清萧阳眼底的血丝，和比半年前消瘦许多的脸庞。

想起昨日寧然说的话，萧阳几乎踏遍了古域每一寸土地。

苏清璃有些无奈：“唉，萧阳，你这又是何必......”

萧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赤金色的长袍在晨风中微微颤动。

“璃儿，你知道的......”他声音低沉：“我从未放弃过寻找你。”

苏清璃抬眸，对上他布满血丝的双眼。那双眼睛里盛满了太多情绪。

痛苦、悔恨、执著，还有她不愿深究的深情。

“萧阳。”

萧阳抬眸，四目相对。

苏清璃嘆息一声：“修道之路漫长，你不该......”

“不该什么？”萧阳上前一步，神情严肃：“不该记掛你的安危？不该为你踏遍千山？”

他的激动让苏清璃微微蹙眉。

她后退半步，二人这才有了些许距离，平静道：“你知道的，大道无情，我不想被世俗情感牵绊。”

萧阳像是被刺痛一般，眼中的光芒黯淡下来。

他苦笑著摇头：“这么久了，璃儿还是这样......”

似乎，无论做了多少，都始终无法打动苏清璃，让感情更进一步。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在苍城的时候，二人关係如此之好，甚至.....有了些许曖昧。

甚至，可以为了他不顾性命。

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做错了。

晨风拂过，带来远处药田的清香。

两人之间的沉默蔓延开来，只有雪魄兰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