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宴安本来是想著让江辞晚一直变成兔子的模样，只不过她这会儿想到新衣服，心里是一点都不怕了，不顾他的阻拦，自顾自就变了回来。

见江辞晚这么兴奋，程宴安也不想扫兴，只好同意。

他牵著她的手，一步步走上商场的扶梯。

“等会儿要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你就马上变回去，知道吗？”

程宴安仔细叮嘱著。

江辞晚听他这么囉嗦，有些不高兴了，皱眉道：“什么叫变回去？我本来就是人，不是小兔子！你要是觉得带我这个人出来麻烦，那就回去！不看了！哼！！”

程宴安哪里想得到自己不过说几句，她就不耐烦了，只能去哄。

“没有嫌弃你，不麻烦，我只是担心……好了，我不说了。”

闻言，江辞晚这才作罢，挽著他的胳膊。

扶梯上积了厚厚的灰尘，每走一步就留一个脚印。

江辞晚紧紧挽著他，虽然有些害怕，但眼睛还是亮晶晶地四处张望。

“別担心，跟著我就好。”程宴安低头看她，声音放得很轻。

上次来的时候，他们小队把一到三层的丧尸清理得很乾净，物资也搬空了大半。

但为了保险起见，他现在还是放慢脚步，仔细观察著四周。

左手任由她挽著，右手操控著异能，隨时准备发起攻击。

商场二层原本是化妆品和珠宝区，现在货架东倒西歪，玻璃柜檯碎了一地。

几只被丟弃的购物袋散落在地上，风吹过的时候，塑胶袋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嚇得江辞晚往程宴安身后缩了缩。

程宴安停下脚步，警惕地扫视一圈，確认没有丧尸后，才继续往楼上走。

江辞晚又赶忙拉住他，“那边有珠宝店……”

她想戴首饰！

头上，耳朵，脖子上，手腕……全都要戴满！

还要戴闪闪发光的那一种！

程宴安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这里的首饰我都拿走了，就是上次给你带的那些……”

“好吧。”江辞晚有些失落地看了几眼。

“以后我再给你找新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有……”他轻声安抚，“今天我们先去看看別的。”

江辞晚这才从他身后探出头，小声问：“这里会有粉色的裙子吗？布料会不会已经褪色了？”

程宴安愣了下，隨即勾了勾唇，“应该会有，我们慢慢找。”

他牵著江辞晚的手继续往上走。

服装仓库在男装区最里面的角落。

上次来清理物资时，他记得这里堆著不少没拆封的服装箱，肯定能找到完好的裙子。

生锈的捲帘门拉到一半，只能弯腰钻进去。

程宴安先低下头探了探身，確认里面没有异样，才回头对江辞晚伸手。

“来，我拉著你。”

仓库里瀰漫著灰尘和布料受潮的味道。

光线比外面更暗，只有顶部几个破洞照进零星的阳光。

程宴安使用光系异能，瞬间就照亮了整片区域。

“哇——”江辞晚惊呼了声，“这么厉害？是不是要消耗很多异能？”

程宴安轻咳一声，对她夸讚的语气很是受用，“没事，不要紧。”

这確实需要耗费不少异能，如果放在平时，他一般都是使用手电，但这会儿为了她能看清楚，费些力也没什么。

至於刚才在上楼的时候，程宴安也是想要让江辞晚紧紧贴著自己，不敢乱跑，这才没有使用异能。

程宴安走在前面开路，脚时不时踢到堆叠的纸箱。

他回头看了眼紧紧跟著的江辞晚。

“別怕，这里上次清过，没有丧尸。”

她小步跟在他身后，目光不停扫过周围的箱子，问：“裙子会不会在那些大箱子里？”

“应该是，我们一个个找。”

程宴安蹲下身，先打开最靠近的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摺叠整齐的男式夹克。

他隨手翻了翻，摇摇头，又去搬旁边的箱子。

江辞晚也学著他的样子，蹲在另一个箱子前，纤细的手指抠著缝隙，用力往外扯。

箱子封得严实，她扯了半天也没打开。

程宴安看在眼里，忍不住笑了，走过去帮她把箱子盖掀开。

里面铺著一层透明塑料膜，膜下露出一角粉色的布料。

江辞晚眼睛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