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眼子这么小，怎肯捨得被任何人窥看？

也幸好他没掛上去……

寧风笙画得很认真，画笔扫过画布发出沙沙轻响……

她无数次迎视南川世爵的眼神，那目光沿著他的眉眼来回逡巡，像被火苗舔舐的油画布，一寸寸捲起焦边。

她在观察他时，他那双黑蓝色的眼，像夜幕下的深渊大海，也在紧紧地凝视著她。

他的视线永远是这样大胆、狂热。

寧风笙想起那幅画，脸颊发红。

“怎么，不需要观察你的参照物？”南川世爵对於她闪开的目光很是不满。

“我看好了……”

“撒谎！”南川世爵冷笑道，“不仔细观察，怎么能画出我的神韵？”

他画她的时候，把她身体每个地方都研究了个遍，包括她最美的表情、眼神……

他比她都更熟悉她那副身子。

当然，仅限於身子……她的灵魂被她封锁起来了，他进不去，瞧不见。

他这辈子恐怕都探寻不了她的灵魂是什么样子！

“画不好也正常……毕竟你连孩子都留不住。”

寧风笙的手轻微一抖，他的嘴就非要这么刻薄？

“別用那种眼神看我。”南川世爵嗓音暗哑，“寧小姐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倒像是我在欺负人。”

“……”

“领口要不要开低些？”南川世爵解开三颗纽扣，“把这条疤也给画进去。”

“……”

“毕竟，它显得多有纪念意义？”

“你闭嘴吧，打扰我画画了。”寧风笙咬牙，恨不得把他的嘴巴缝起来。

夜风沙沙作响，南川世爵长久保持一个姿势任由她画著，那双兴味的眼，犹如猎豹盯著自己的猎物，一整夜锁著她的小脸就没挪开过半分一秒……

是她的错觉吗，那眼神时而饱含缠绵的、深情的、绵延不绝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