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风笙苍白的脸隱在暮色中,她站在园位置,想要还原现场。
地上的血跡却被佣人清理乾净了……
她又进了监控室,蔷薇拱门鬱鬱葱葱遮蔽视野,林蕾西始终笼罩在影里。
她按下暂停键。
当林蕾西甩她耳光时,被完美隱藏,而她抬手去截住对方的动作,却拍摄下来了。
因为她所处的位置,在形拱门外。
寧风笙眼神茫然,看著飘落的蔷薇瓣,在风中打著旋儿,和她的心一起凋零。
深夜的监控室泛著幽蓝的光,那一段监控反反覆覆观看。
直到天光破晓,她蜷缩在监控器的椅子上睡著了。
“你推她时用的右手?”
梦里,南川世爵背对著她站在手术室门前,白炽灯將他影子拉得冷峻沉默。
当她伸手去抱他,他却死死扣著她的手腕,把她按进满是刺的玫瑰墙里:“又是这只手……曾捅过我心臟的手……”
“南川世爵,你信我!”
“感受下?”他抓起她的右手按在林蕾西的肚子上,“你毁掉的东西……”
他把她的手死死按进去,掏出一个浑身带血的胎儿……
寧风笙疯狂地摇头喊著:“不是我推的……”
“她子宫壁薄得像蝉翼……你为什么推她,为什么要牵连无辜……”
“我没有……”
“寧风笙,你杀了我一个孩子,又杀我第二个。你这个刽子手?……”
南川世爵狰狞狂笑著,將滚烫的雪茄按在她右手的手掌心——
……
寧风笙从惊喘中清醒,浑身是汗。
连著三天的噩梦。
南川世爵没有回来,她每天都会打电话给莫斯询问情况……
得到的回覆都是:治疗中。
或许南川世爵在身旁,莫斯不方便说太多,短短几句话就会掛断。
她就像个凌迟的囚犯,除了等待他宣判死刑,什么都做不了。
寧风笙手脚发冷,软软下床的时候,感觉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雪茄味。
她瞥了一眼菸灰缸,果然看到残留的雪茄头。
寧风笙下楼询问佣人,得到肯定的回覆:“少爷昨夜的確回来过,好像是回来拿东西的,今天一早天还没亮就走了。”
走了……?
他没有叫醒她,没有质问她,没有发大火,但是进了她房间看过她很久……
他一根雪茄要抽完至少要2个小时……
……
摩天轮光影交织。
南川世爵斜靠在旋转木马的安全栏上,黑色高定西装与满园粉色格格不入。
“我把自己活成了笑话。”他猩红的唇裂著,倏然冷笑,“小傢伙,来世千万別挑我做爸爸。”
在他右手怀中,瓷白的骨灰盒被繫上粉蕾丝蝴蝶结,刻著南川笙——
南川世爵垂眸,深情款款的目光盯著瓷盒,仿佛看到寧风笙窝在她怀里嘟囔:“这么傲娇,这么凶,以后孩子像你可怎么办?”
“只会像你。”
“像我也不好,又作又闹又娇气……可难伺候了。”
“寧风笙,还算有自知之明。”
彩灯亮起的瞬间,南川世爵抱著骨灰盒跨上南瓜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