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川世爵收势不及的拳头擦过她耳畔,劲风掀飞了她的髮丝。
寧风笙只感觉大脑一阵钝痛,眼前突然发黑。
重物坠地的闷响让时间凝固。
寧风笙倒在散落的车灯碎片边上,黑色长髮凌乱地散开。
血线顺著额角淌过瓷白的脸,像滴在白雪上的硃砂。
两个男人保持著僵直姿势,仿佛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远处传来消防栓漏水的滴答声,像极了倒计时的秒针。
“寧小姐!”莫斯第一个回过神来,脸色大变!
“笙笙……”南川世爵的指尖开始发抖,暴起的青筋全部蛰伏。
他整个挫败,害怕得胆颤心惊,跪下来时膝盖砸出闷响,小心翼翼托起她的后颈,发现掌纹正被温热的血染红。
宫燁撑著墙面,俯身想要去查看……却被南川世爵血红的眼风钉在原地。
“少爷,还有气,別急……先送医院……”
莫斯话音刚落,那个疯子抱起寧风笙冲向劳斯莱斯的模样,让他想起被夺走幼崽的狼王——优雅皮囊下撕开裂口的,全是淋漓的疯癲。
幻影撞开横七竖八的障碍物冲向出口,宫燁摸到裤袋里染血的车钥匙。
他望著尾灯消失的方向低笑,却牵动伤口咳出更多血沫。
南川啊,你终於知道我是谁了……
这场戏,终於要进入高潮了。
……
医院,消毒水味混著血腥气在空气里发酵。
惨白的顶灯在南川世爵脸上投下阴翳。
他半边身子浸著乾涸的血渍,黑色衬衫撕裂的领口下,胸膛处被锐物割开的伤痕正缓缓渗出血跡,可他的手掌仍死死扣著病床栏杆,仿佛要將金属捏得变形。
“轻微脑震盪,额角擦伤,”医生擦著汗重复第三遍诊断结果,“真的不用紧张……”
“滚。”
这声低喝让护士嚇得打翻托盘。
南川世爵的目光低垂,始终锁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寧风笙陷入了昏迷,额角纱布下渗出的一丝猩红刺得他瞳孔发疼。
她竟不顾死活地衝上来护著宫燁!
要是他的拳头再重一些,把她打死了,该怎么办——?!
南川世爵眼神猩红,喉结重重滚动,他伸手想碰她脸颊,却在半空僵住。
指尖还沾著宫燁的血,脏得配不上她!
“寧风笙,你明知道他在利用你……还心甘情愿被他利用?”
寧风笙浅浅呼吸著。
“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你是不是蠢——!?”
病房安静,没有人能回应他的痛。
“我比你更蠢,明知道你是他摆布的傀儡,却甘心为你沉沦……哈……”
门在霍然被推开。
宫燁扶著门框踉蹌踏入,银灰色西装浸满暗红,金丝眼镜碎了一半,镜片裂纹割裂了他温润的笑:“怎么样了?”
他抬手抹去唇角的血渍,动作优雅得像在擦拭红酒,“笙笙病情严重吗?”
南川世爵缓缓起身,满身伤口仿佛在他动作间炸开,可他的脊背仍挺得笔直。
他挡在病床前,染血的指尖直掐宫燁咽喉:“敢碰她一下,我马上废了你。”
“我自己的未婚妻不能碰?”宫燁笑著咳嗽,“南川……你现在像一头疯狗,见人就咬……连笙笙都被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