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燁整理著被扯皱的领带,南川世爵捡起琴弓擦了擦。
满室尷尬。
寧风笙摇晃著起身朝前走去,两个男人隔著一地的狼藉对视半秒,突然同时掏出手机——
“把南山疗养院买下来。”
“收购圣玛丽私人医院!”
寧风笙並没有离开病房,进了洗手间。
听著门反锁声,两个男人同时衝过去,守在门口。
“贱狗,不想死趁早滚出我的眼界。”南川世爵压低了嗓音,忍无可忍。
宫燁虚靠著墙,冷笑回应:“我会走,不过得带著我的未婚妻一起。”
他爱上她了,无关於报復,他早就深深爱上她了。
只是曾经仗著她的爱,他才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当得知他將失去她的爱时,他痛到心肝颤裂。
无法想像,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宫燁哥哥长、宫燁哥哥短,亦步亦趋追逐他的女人,要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的局面。
失去她,他也活不成了。
……
晨光穿透云层,投下斑驳的光影。
南川世爵倚著窗,黑色高定西装皱得不成样子,领带松松垮垮掛在脖子上,却依然掩不住惊心动魄的俊美。
一整夜没睡,跟熬鹰似的。
“宫先生,你该换药了。”助理捧著纱布欲言又止。
“嘘,別吵醒了酣睡的小猫。”宫燁甩开染血的绷带,眸子盯著病床上的身影。
他也没怎么睡,一双眼布满猩红血丝。
这一夜,除了寧风笙睡得格外香甜……
两个男人各怀心思,对峙到天明。
天光大亮,寧风笙醒来时,南川世爵正站在床边,给她调停输液管,修长手指若有似无擦过她散落的发。
看到她睁开眼,那男人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猛兽瞪著眼:“头还痛不痛?”
寧风笙摇了摇头,感觉好多了。
“今天出院。”他嘴角挑起,“出院后想去哪?我买了疗养院,送你去那静养?”
“笙笙,先洗把脸。”宫燁从盥洗间打来洗脸水,雾气裊裊蒸腾。
“你想烫死她?”
“水温正好。”宫燁將手伸进水盆试探温度。
南川世爵趁机从盆子里將毛巾抢过来,准备拧乾了给寧风笙擦脸。
宫燁反应也不差,抓住毛巾另一端,水渍在两个男人的手中滴淌著。
“鬆手!”南川世爵咬紧牙关,“就你也配给笙笙擦脸?”
宫燁笑得轻柔:“自然是当丈夫的为她效劳。”
“我擦过很多次了,比你有经验!”
“那我正好该多学习……”
“你这双手看来是真不想要了!?”
“洗脸水是我打的,南川先生这么喜欢抢东西?”
寧风笙望著两个剑拔弩张的男人,忽然觉得可笑。前两天他们还恨不得置对方於死地,如今却在爭夺给她拧毛巾的权利。
“我自己来……”她刚伸手就被南川世爵攥住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