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们看著寧风笙,这一身格格不入的睡裙和毛绒拖鞋,以及被红酒咽湿的狼狈模样——纷纷猜测她是谁。
前些天她的热搜传得满天飞,有人认出来,但不敢確信。
南川夜梟迈著长腿走来,笑容邪肆:“怎么了?”
“梟少爷,我刚发现这个可疑的女人,没有宴会邀请函就潜进来了……我猜是谁呢,原来是南川少爷遗弃的那只小宠物。”
宾客们的低语如暗潮涌动。
二楼环形走廊上,南川世爵转动尾戒,黑色西装裹著雕塑般的轮廓,黑蓝色的瞳孔映出楼下混乱。
“9.3亿,赔吧。或者寧小姐现在就跳海。”金髮女郎颐指气使地冷笑。
说话间,几个保安已经站在寧风笙身后,把她围住了。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寧风笙恶狠狠瞪著南川夜梟。
“你猜……我哥会不会忍得住,不出手帮你?”南川夜梟靠近她几步,笑得很坏。
现场气氛凝滯。
所有人等著看戏……
南川世爵的银质打火机擦出冷焰。
“不管管么?”白以薰漫不经心地勾著他的领带,“你的小鸟落入困境了。”
“我为什么要別人帮?我有厌蠢症,梟少爷这种拙劣的手段……以后別在我面前班门弄斧了。”寧风笙不屑一笑,指著地上摔裂的画大声说,“9.3亿?这种程度的仿作,我十六岁就能画。”
现场爆发出嘲笑声。
好大的口气,竟敢说掛在这豪华游轮里的掛画,是仿作?她十六岁就能画?
“我哥养的小玩意儿,倒学会鉴宝了?”南川夜梟挑起一抹嗤笑。
“能模仿骗过鑑定师的,整个北洲国不超过三个画师——这幅画的水准显然达不到,仿的是维也纳分离派手法,很稚嫩。”寧风笙蹲下身,指尖抚过画布,笑容莞尔。
南川夜梟半俯下身,一把钳住她的下巴:“算你识货,不过这幅贗品也值几千万。”
“你確定?”
“贗品也分档次,寧小姐不会不懂吧?”
“以我的鑑赏角度,它不值。至少比我的水平差远了!”
寧风笙端详眼前的画作,《荆棘少女》,被无数玫瑰藤蔓裹缠的女孩陷入困境,扎破的手脚缠在荆棘之间,脖上戴著硕大的镣銬,而那镣銬的形状,竟是一枚钻戒。
在南川世爵的订婚典礼上,却摆著这样的画……显然是非常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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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幼稚到在南川世爵的订婚典礼掛这种暗寓极强的画作的人——
想必除了南川夜梟,没有第二个人了。
“如果我没猜错,这位画者就在这个宴会厅里,近在眼前。”
“小野猫,很聪明。被你猜到了。”南川夜梟挑唇坏笑,“很有我的风格么?”
“是啊,这画作的水平……和你……”寧风笙评价道,“都一样差劲。”
“那就请寧大师……”他笑意深刻,“赔我幅更好的。”
在场的人震惊,这幅画是梟少爷画的?
他的水平很高啊,还真以为是哪位大师的画作……
但在这位寧小姐口里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