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风笙,”他低沉的声音如同大提琴最低沉的弦音,带著不容置疑的宣告,“你的『不可能』,在我这里,不存在。”
在她的眼泪即將坠落之际,他俯身吻住她的眼睛。
“南川世爵……谢谢。”
作为一个设计师,能把毕生心血全部展现成实物,真的很有价值感。
“笨蛋,我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他一把將她搂在怀里,往三楼走去。
三楼的光线是柔和的暖黄色调,空气里瀰漫著淡淡的蜡质气味。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铺著柔软米白色地毯的迴廊。
迴廊的两侧,是一个个独立出来的空间,每个空间各有主题,从寧风笙婴幼儿时期,到成人的所有模样,都被雕刻成了精致的蜡像人!
时间在这里被凝固、被切割、被排列。
“我的蜡像馆!?”寧风笙瞪大眼。
迴廊的起点,是一个躺在襁褓中的小小婴儿。
皮肤粉嫩得不可思议,眼睛闭著,睫毛又长又密,小嘴微微嘟著,睡得正香。
那神態、那细微的蜷缩姿势,寧风笙一眼就认出,那是她百日照上的模样!
连襁褓的蕾丝边都復刻得一丝不差。
第二个空间,是蹣跚学步的1岁小风笙,穿著鹅黄色的蓬蓬裙,手里抱著一只布偶兔子,背景是寧家的院子……
第三个空间,是2岁的小风笙坐在摇摇木马上,笑得眉眼弯弯,甚至復刻了照顾她的姆妈。
3岁的小风笙,骑在一匹温顺的矮马背上,穿著小小骑士装,小脸绷得紧紧的,眼神却亮得惊人,带著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强。
4岁、5岁……15岁……20岁……
每一尊蜡像都仿佛被注入了灵魂,皮肤的纹理、髮丝的走向、眼神里细微的光彩,甚至连衣服布料特有的褶皱感都完美復刻。
它们不是冰冷的艺术品,而是被时光精心雕琢——被一双偏执的手强行挽留下来的生命印记,彰显著收藏者近乎病態的珍视!
寧风笙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这些沉睡的时光。
最终,她停在了19岁——
脖子上缠著红色丝带,少女风笙站在一个礼物盒里,笑容甜美。
“南川世爵”的蜡像就在她身前半步之遥的地方,高大的身影將她完全笼罩。
俊美如神祇般的侧脸线条绷紧,下頜线清晰而冷硬。
深邃的眼眸如同最幽暗的宇宙旋涡,正专注地凝视著她的脸。
那目光带著惯有的审视和掌控,却又在深处翻涌著某种极其复杂的、被牢牢压抑的情绪,像冰川下奔突的熔岩。
他薄唇紧抿,似乎在克制著什么……
他分明什么也没说,那爱意却呼之欲出,震耳发聵,每个字都狠狠击打在她心上!
在蜡像礼物盒边上,插著一张小卡:
“第一眼:女生;
第二眼:余生;
第三眼:人终究会因年少不可得之物而困其一生;
第四眼:八斤二两已生;
笙笙,你是我的一世一笙。”
寧风笙眼泪都快感动出来了,看到这张小卡,又绷不住笑了:好俗的土味情话。
八斤二两已生?那得多胖!怕是会难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