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谦虚,”纪宴礼將玻璃瓶拿出来,在指尖把玩著,“为什么躲著他?”
“你心里有答案,就別问了。”寧风笙沉重地闭了闭眼,明知道藏不住了,“你是想揭发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別担心,纯好奇。”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对你们几角恋的周旋很感兴趣。”
几角恋?哪几角?
寧风笙皱著眉,不过听纪宴礼这个意思,是不会揭发她的身份了……
“我回答问题了,把瓶子还给他——”
“他这状態,不咬人吧?”纪宴礼看了一眼窗外,嘲笑问道。
寧风笙顺著视线,看向那个执著寻找的男人,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击。
此刻的南川世爵,非常狼狈。
他找遍了半个灌木丛,昂贵的衬衫被荆棘划破了几道口子,甚至手背上也出现了细小的血痕,头髮乱糟糟的,被黏腻的汗水黏在头上,鞋子沾满泥土和碎叶。
今天的阳光很炙热,莫斯打著伞,手里拿著毛巾和矿泉水,一遍遍地喊著:少爷!
那个躬著身的人影,却一刻没停止地找。
恍惚间,寧风笙想起了她在玫园找戒指的画面……
南川世爵是在惩罚自己?
丟掉了那只玻璃瓶,他用这种方式虐待、惩罚他自己!?
南川世爵紧紧绷著牙关,热汗滴著,也想到那个笨女人曾经是怎么弯腰找戒指……
每想起一次,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毒打一遍。
是报应?现在才会轮到他!
“少爷,这种事交给保鏢做就行了。”莫斯眉头紧锁,他手中拿著真丝手帕,再次上前为少爷擦拭额角的汗珠,“你的手受伤了……”
“滚开,別碍手碍脚。”
“好歹戴副手套!你这样寧小姐会心疼的……”
“莫斯,別总搬出她来压我!”南川世爵咬牙,这个老东西,一天要拿寧风笙压他一百回!
校园小径上聚集了不少围观的学生,女生们捂著嘴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嘆声。
“我在《財经周刊》上见过他,南川家族的继承人南川世爵!”
“北洲国的掌权人?!是外国人,他怎么会来我们学校?”
“豪门联姻懂不懂?当然是因为以薰姐在这里……他是以薰姐的未婚夫!”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
“难怪白学姐对那些追求者都不屑一顾……”
“纪学长怎么办?他们不是公认的一对吗?”
“小声点,南川少爷可能不知道纪学长和白学姐的事……”
“他在找什么?”
“能让南川少爷亲自翻垃圾堆的,除了订婚戒指还能是什么?”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一道冷峻身影走来:“不用找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纪宴礼穿著英德学生会主席制服,与南川世爵的张扬俊美不同,他的气质更显內敛沉稳,轮廓分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你掉的东西在这。”纪宴礼摊开掌心。
南川世爵猛地直起身子,眼眸瞬间结冰。
莫斯连忙上前接过玻璃瓶,小心翼翼地查看著:“少爷,是它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