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佣人扎破她的手指,取走血液样本。
“结果要三天。”莫斯眼神复杂,“这期间司小姐必须留在庄园。”
南川世爵隔著手帕,捏住她受伤的手指,將血珠抹在她的唇上。
那姿態既像威胁又像某种诡异的仪式:“如果是老头子的阴谋……”他盯著她唇上那抹血色,“你会后悔来到这世上。”
寧风笙强忍颤抖:“如果不是呢?”
“那你应该庆幸,”他的声音突然低哑,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你捡回一条狗命。”
……
暮色洒在玫瑰庄园。
寧风笙靠著露台,看著园丁修剪著玫瑰丛。
那些朵在晨露中摇曳,仿佛在欢迎主人的归来——如果她还能被称为主人的话。
“头髮和血液样本已经送检。”佣人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位置,“司小姐晚餐想吃点什么。”
寧风笙清楚记得昨晚南川世爵取走那綹头髮时,他修长的手指包著毛巾,是如何刻意避开与她的接触,仿佛她是某种令人厌恶的病原体——
她既开心,南川世爵並没有因为她有著一样的容貌,而对她有特殊对待。
但又难掩心中失落……
餐厅的水晶吊灯將银质餐具照得闪闪发亮。
她知道,在这座庄园的每个角落,都藏著监控摄像头,南川世爵正通过屏幕,像审查犯人一样审查著她的一举一动。
当女佣端上麻辣香锅时,她夸张地咳嗽起来:“麻烦换一份,我的肠胃受不了辛辣。”
其实她无辣不欢。
曾经因为南川世爵禁止她吃辣酱而三天没理他。
“司小姐不喜欢吃辣?”佣人问道。
“我喜欢甜食。”她撒谎时睫毛都不曾颤动,伸手取过一块马卡龙。
齁甜的滋味在舌尖炸开,她几乎要皱起鼻子,这比记忆中的味道更令人作呕——
在玫园,她吃甜食吃到急性肠胃炎。
那之后她尤其反感这种甜腻味道……几乎碰都不碰。
南川世爵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危险的节奏。
隔著屏幕他看著寧风笙的一举一动……
莫斯没漏看少爷眼中闪过的失望——寧小姐嗜辣如命,为了嘴馋一碗火锅能和少爷撒娇半小时。
而现在,这个“冒牌货”正厌恶地把佣人盛过来的麻辣牛肉推开。
“少爷,我觉得她和寧小姐还是不像的。”莫斯小心翼翼说道。
“……”
“她没寧小姐皮肤白,没寧小姐有气质,没寧小姐优雅……”莫斯努力寻找著两人的区別,“只是长得相似罢了。”
南川世爵揉了揉眉心,切换大萤屏的画面转向玫园。
见鬼的,他为什么要把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
……
寧风笙晚餐吃得很不舒服,儘量挑著自己不喜欢的菜,还装作一脸享受的模样。
饭后她绕著庄园散步,说要活动消食,佣人也没拦著她。
故地重游,这座庄园的每一个地方都刻著回忆,长廊转角的油画,泳池边的遮阳伞,永远恆温的玻璃房……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