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莫斯犹豫了一下，“少爷是看到您和那位纪先生在一起，吃醋了。”

寧风笙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才不会。”

“少爷就是很孩子气，控制不住脾气，他本来准备了一些道歉的话亲自和你说，你看这……只能我代表了。”

“我明白。”寧风笙嗓音乾涩。

“既然礼物送到了，我可以安心离开了……少爷两小时后启程。”莫斯深深鞠躬，“祝司小姐幸福平安。”

寧风笙喉咙发紧：“也祝莫斯你健康长寿……祝南川世爵他……幸福快乐，少发脾气。”

莫斯欲言又止，最终只说了一句：“再见，司小姐。”

“再见。”

寧风笙站在原地，看著莫斯地走向那辆劳斯莱斯。

儘管车窗一片漆黑，但她仿佛看到南川世爵望著她的视线。

当车子缓缓启动，寧风笙突然转身，抱著音乐盒泪如雨下。

她没有看到，纪宴礼站在远处，目光深沉地望著劳斯莱斯离去的方向，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回到家，寧风笙將音乐盒放在床头，颤抖著手指转动发条。

熟悉的钢琴曲缓缓流淌，是南川为她创作的《s小调咏嘆曲》。

音乐盒里的小人开始缓慢移动，南川世爵的微缩人偶轻轻推著鞦韆，妈妈推著婴儿车跟著轨道转圈，奶奶的摇椅前后摇晃，爷爷和莫斯的身体左右动作著仿佛真在下棋，寧风笙坐在鞦韆上微微后仰身体，在经过南川世爵时，两个小人吻在一起……

一切都那么美好，像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

寧风笙眼泪一滴滴砸了下来。

这个音乐盒不大，但是每个机关却那么巧妙。

南川世爵大大的手是怎么把这些微缩道具拼到一起？

她仿佛看到他挑灯不睡，戴著放大镜，认真地组装的画面……

越想泪水就越冒个不停。

南川世爵……我从来就没怪过你，谈何道歉？

不管你怎么对我使坏，我很快就能原谅你了。

因为比起你的坏，你给我更多更多……让我回味一生的宠爱。

寧风笙蜷缩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转动发条，直到泪水浸湿了整个枕头。

窗外暮色渐沉，一轮孤月悬上天空，就像她心中那个永远无法填补的空洞。

南川世爵的飞机起飞了吗，他回北洲国了吗？

他要回去陪“寧风笙”，心心念念地等著她清醒过来那一天……

可他不知道，“寧风笙”或许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她不敢说出残忍真相，不然他该多绝望？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显示“莫斯来电”。

寧风笙擦乾眼泪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莫斯焦急的声音：

“司小姐，非常抱歉打扰您……寧老太太突然病发，医生说她……撑不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