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带著奶香的气息拂过皮肤，带著孩童最纯粹的心疼，比任何昂贵的药膏都管用。

“不疼。”他哑著嗓子说，“南川屿森，別像个乞丐一样哭哭啼啼，丟我的脸。”

“我不丟脸的！”小傢伙吸了吸鼻子，用手背抹掉眼泪，突然抱住南川世爵的胳膊，把脸埋进去，闷闷地说，“爸爸，以后宝宝会很乖的，不惹你生气了。宝宝还要每天都喝奶，每天都去练拳，等我长大了，就站在爸爸前面，坏人来了我先上！我把他们踢飞！谁也不能欺负你了！谁打爸爸，我就打他！打不过也要咬他！！”

“幼稚。”他嗤了一声，心臟却抽得死紧。

果然不愧是那女人生的，言巧语，就会给他画饼！

南川屿森还在碎碎念：“爸爸，以后我不惹你生气了。你让我睡午觉我就睡，让我吃青菜我就吃……你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南川世爵看著儿子沾著泪珠的小脸，突然想起第一次抱刚出生的小傢伙时，那么小一团，皱巴巴的像只小猫，他还嫌弃地说“丑死了”。

要不是寧风笙生的，当时就想扔进垃圾桶。

又想起这小子刚学会走路时，摇摇晃晃扑进他怀里的样子。

谁能想到，这个丑兮兮的小包子，现在会挡在他面前，说要保护他。

“真听我的话？”他嗓音发堵。

“嗯。”

“那就滚，马上滚。”

南川屿森呆了呆，立马狗腿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在滚了在滚了，宝宝滚得好不好？”

“我让你滚回你房间！”

“爸爸，我要陪著你，万一我走了坏人又来欺负爸爸怎么办，我要在这里看著！”

南川世爵：“南川屿森你找死！”

“1分钟挨骂五六次，”寧风笙轻声说，“你就不能对儿子温柔点？”

“一次没骂，爸爸只是声音大。”南川屿森梗了梗脖子。

南川世爵：“……”

寧风笙笑了著揉了揉小傢伙的脑袋：“你就让森森留下来陪你吧？”

南川世爵故作强硬地別开脸。

“爸爸……”南川屿森想起什么，从睡衣口袋里掏出颗用纸包著的草莓，小心翼翼地剥开，递到他嘴边，“爸爸吃，甜的，吃了就不疼了。”

草莓的甜香漫开来。

南川世爵看看儿子还含著泪的眼睛，终是没再拒绝。

含住的瞬间，南川屿森立刻破涕为笑：“甜吧？爸爸说过，难过的时候吃颗就好了。”

南川世爵嚼著，草莓的甜漫过舌尖，却抵不过心口那阵滚烫的暖。

他再看一眼可怜巴巴的小包子，终於妥协：“困了就快睡。”

南川屿森立刻爬到另一边，扑进寧风笙的怀里。

南川世爵怒了：“谁允许你碰她？睡我身边来！”

“……”

“不是说陪著我？你就是这么陪著你老子的？”

南川屿森嘆了口气，趴到南川世爵身边蜷下，小手还不忘搭在他没受伤的腰上，轻轻拍著：“行啦，宝宝陪著你。爸爸別怕……”

温热的小气息拂过手臂，带著奶香味的哽咽像羽毛搔在心尖上。

南川世爵觉得他栽了，这辈子就栽这母子手里了！

小傢伙几分钟就入睡了，似乎是哭累了，靠著爸爸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