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是才换不久,水果新鲜,鲜沾著夜露。
“生前不被尊重……死后装这些样子给谁看!”南川世爵一脚碾碎那束,低沉的命令如同丧钟敲响,“南川烬,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少爷,这是夫人的墓……你確定要动手?”莫斯欲言又止。
南川世爵唇角勾起一抹极致冷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森然的戾气:“死人,就该有死人的用处。掘开。”
“可她是你的母亲……”
“那是她的不幸。”南川世爵別开脸,“亲人更狠於外人,故人加一撇就是敌人,这一撇就是一把刀!”
谁让她是南川夫人,南川老爷唯一心爱的女人?
铁锹入土的声音在寂静的墓园格外刺耳……
“住手!你们干什么!”守墓人手里提著一盏宫廷灯,声音嘶哑惊恐得变了调,“大少爷,你这是大不敬,会招天谴的。”
“我就是天谴。”
“你不能碰夫人的墓,没有良知的畜生!”
“让他闭嘴。”南川世爵点了根烟,递过去危险的警告!
那守墓人疯了一样,衝过来护著墓,不准保鏢继续铲——
南川世爵抬了抬手,保鏢一撬棍直接將人打晕了。
保鏢继续挖土。
南川世爵俯下身,手指摩挲著冰冷的墓碑,上面刻著大大的几个字:
“南川烬爱妻之墓——南川夫人”
而在这几个大字下面,才有她很小的名字,以及生辰年月。
南川夫人?
连死她都被冠上这个姓氏——这四个字,囚禁了她的一生。
南川世爵狠狠吸了一口烟:“我早叫你跑,当年为什么不跑?连死都不怕,不敢跑!?”
夜色幽静。
一股混合著泥土腥气和陈旧木质腐朽的味道瀰漫开来。
南川世爵迈步上前,定製皮鞋踏在阴冷湿气的泥土上。
他居高临下俯视著棺內,一只静静安放的骨灰瓷罐——仿佛在无声地哭泣。
他唇角那抹残酷的弧度加深,带著毫不掩饰的嘲弄:“带走。”
莫斯拿出一块锦帕,小心地將骨灰盒抱起来,递给少爷。
南川世爵接过骨瓷盒,临走前,在墓碑上留下一张字条:
“想要她安息——明晚9点,盘山道顶峰,一个人来。
多一个人,多一阵风……灰飞烟灭。”
当南川世爵转身离开,一道目光死死瞪著他!
是被打晕在地的守墓人,他不知何时醒了,头上流了不少鲜血……
那眼神盯著他怀里骨灰盒,强烈得超越了任何僕人对僱主財產的关注,只剩下一种病態的、深入骨髓的执念。
“怎么,想杀了我?”南川世爵一把踩住了守墓人的断指。
守墓人痛得脸色铁青,却没有发出呼痛声。
南川世爵碾了过去:“带上他。”
……
维也纳音乐厅。
穹顶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辉煌的光,將空旷的舞台照得亮如白昼,却更显森然。
观眾席一片死寂的黑暗。
舞台中央,守墓人被两个保鏢按著肩膀,狠狠踹在膝弯,发出骨头磕碰地板的闷响,狼狈地跪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