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失败了?她也落入南川老爷的手中,两个寧风笙要一起死在这里?
寧风笙体力不支,很快又陷入昏迷,意识像是沉在无尽的深海里。
不知过了多久,那缕微弱的感知才挣脱开黑暗——
没有身体的重量,没有呼吸的起伏,她就那样轻飘飘地悬在半空,像一缕被风遗忘的烟。
视野里最先清晰起来的,是男人的脸。
高挺的鼻樑,凌厉的轮廓。
地毯上散落著几个空了的酒瓶。
他仰著头,后脑勺抵著沙发靠背,头髮乱糟糟的,像是很久没打理过了,线条冷硬的下頜紧绷著,拉出一道近乎残酷的弧度。
领口被粗暴地扯开,露出大片起伏的的胸膛。
再往下,衣襟更是敞开著,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
汗水滑过那些肌肉线上的红色伤痕,腹部有条长疤。
这身材可真不错,很心动啊。
再看那张脸——
下頜线绷得很紧,下巴冒出青色胡茬,却丝毫不减那份惊心动魄的俊美,反而添了几分破碎的野性,像一幅被雨水打湿的古典油画,颓废又性感。
她看得有些呆了。
脸也长得真好,是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会心跳漏拍的好看。
即使他浑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低气压,那股从骨血里透出来的矜贵与俊美,也丝毫未减。
她试著动了动,发现自己能轻飘飘地往前移动。
她不由自主地飘近了些,想要看得更清楚。
如此之近——
近得能看清他那一根根的胡茬,每一根都透著不驯和颓废;
近得能看清他紧蹙的浓眉下,那双紧闭的眼瞼在微微颤动,浓密睫毛投下深深的阴影,遮住了所有情绪;
近得能看清他线条冷硬的薄唇上沾染的酒渍,和他颈侧因为酒精和痛苦而賁张跳动的血管。他呼出的气息灼热滚烫,带著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
鬼使神差地,她伸出手,想去触碰那片温热的肌肤。
穿透了!她竟然穿透了他!
像是电流猛地窜过那缕单薄的意识,她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
邮轮里,他把女人压在栏杆上,低头吻她的额角……
雪地里,他把女人裹进自己的大衣里,睫毛上沾著细碎的雪……
餐桌上,他彆扭地把剥好的虾放进女人碗里,命令她多补充营养……
那些画面快得抓不住,像水中的倒影,一碰就碎。
“呃……”一声无声的呻吟卡在她並不存在的喉咙里。
她猛地缩回手,那透明的指尖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仿佛被无形的火焰灼伤。
想不起来任何事,她是谁,更不知道这男人是谁——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只能像个透明的影子,悬浮在他身边。
男人又灌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发出沉闷的声响。
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酒气,还有一种……让她莫名心慌的悲伤。
男人撑著沙发扶手,极其艰难地、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躯因为酒精和极度的疲惫而弯著,脚步虚浮踉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