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是枚烧得焦黑的发卡,鱼尾的造型依稀可辨。
“这是一枚水晶发卡,不过水晶都烧黑了……”莫斯低声问,“是不是司小姐的……遗物?”
遗物两个字,触痛了南川世爵的痛苦神经——
他一把將袋子扯过来,稍作辨认:“不是她的。”
寧风笙入住南川府之后,她的行李箱他悄悄打开检查过,从没见过这枚发卡。
“少爷,你確定?现场只有司小姐和寧小姐……不是她们的还能是谁?”
“你问我?”南川世爵的脸色变得可怖。
“……我现在就派人去查。”
南川世爵皱眉,现场怎么会有另一个女人的东西?
……
车龙碾过地上碎玻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寧风笙隨著南川世爵一起来到爆炸现场,只是没人能看到她的存在。
从踏入这个场景,她就浑身感觉不適,脑子里有无数白光在闪著。
隱约看到爆炸的大火,高高的气浪……
她痛苦地捂著头,直觉告诉她——
这是她死亡的现场。
南川世爵站在爆炸遗址前,纯手工定製的黑色西装纤尘不染,与周遭的断壁残垣形成刺目的对比。
正在搜查的保鏢停下动作,弯腰行礼。
南川世爵抬手示意別停,继续。
“少爷,”保鏢队长快步走来作匯报,“现场损毁太严重,我们找了整整四天,还是没有找到司小姐的遗体……”
“没有找到?!”南川世爵重复这四个字,尾音微微上扬,却带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俯身,捡起一块还带著血的碎玻璃……
爆炸加高温,人在炼狱中蒸发,连块骨头都没剩下。
要不是监控里显示两个寧风笙同时被绑进去……
最终却只有植物人的“笙笙”被南川夜梟带出来——
她没有出来……
被烧没了……
南川世爵胃部一阵翻搅,只是想像寧风笙受难的场景,他痛得浑身抽搐,冷汗直冒。
玻璃锋利的边缘划破指腹,渗出的血珠滴落在焦黑的土地上,瞬间被吸收,连一丝痕跡都没留下。
就像寧风笙。
那个十天前还生命鲜活,用柔软的吻印在他背上,说著她爱他的女人——隨著这场爆炸,彻底消失在了这片烬土里!
“继续找!”南川世爵直起身,语气平静得可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怪他没保护好她,走之前没有安排好她——
他这些天无数次自责!
他应该把她锁起来的,锁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用最粗的链子,让她永远无法踏足这该死的是非之地!
南川世爵的目光扫过这片狼藉,每一寸都像是在凌迟他的心臟。
大火舔舐肌肤的时候,该有多疼。
爆炸响起的时候,她有多怕……
她胆子那么小,怕黑怕打雷,却是这么惨烈的死法!
“南川世爵,你皱眉的样子好凶。”
南川世爵按住隱隱作痛的太阳穴,仿佛有一根手指在轻轻抚平他的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