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带你看的最绚烂的烟火,美么……”
向死而生,原来死亡不是终点。
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脸,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
就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头顶传来螺旋桨的轰鸣——
直升机的探照灯刺破夜雾,梯绳正缓缓降下。
南川世爵的手指收紧,將寧风笙的手抱得更紧了些。
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
……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浓烈刺鼻。
南川世爵猛地睁开眼,刺目的白光中,天板在视线里摇晃。
全身的疼痛瞬间甦醒——后背那道从右肩斜贯至左腰的伤口火辣辣地灼烧著,海水浸泡过的皮肉仿佛被千万只毒蚁啃噬。
他连麻药还没退的昏沉都顾不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就往病房外冲。
笙笙,他的寧风笙在哪里?
“寧风笙!寧风笙!”
该死,睁开眼没看到笙笙……
“寧风笙在哪里?”他抓住个路过的医生,低吼著问。
难道是梟狗把人带走了?他要疯了!
医生被他眼底的猩红嚇了跳,慌忙报出房號。
门被一脚踹开。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病床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寧风笙安静地躺著,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却平稳。
监护仪上跳动的绿色波纹,是他四年来见过最美的风景——
南川世爵一步步走过去,高大的身躯在床边俯下。
他抬手想碰她的脸,指尖却在半空中抖得厉害。
四年了,从她变成植物人那天起,他无数次在深夜里守著她,却从未像此刻这样清晰地感觉到:她回来了。
狠狠地在自己的伤口上砸了一拳,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呵,很疼,疼得差点晕厥。
这剧烈的疼痛告诉他,不是梦!
“笙笙……”
南川世爵眉峰皱著,才开口,就有一大颗的液体滑下来——
他颤抖的手悬在她脸颊上方,不敢触碰。
四年来积压的刻骨思念化作滚烫的液体,一颗、两颗、三颗……
大颗大颗的泪,毫无徵兆地砸下去。
南川世爵这辈子,都没这样掉过泪,糗毙了!
这么大个人还哭,哭的样子真蠢,丑死了!
南川世爵唯一庆幸的是,没人看见他这副蠢样……
偏偏,那滚烫的泪水落在寧风笙的脸上,她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
那双比星子还亮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无法理解的茫然——昨天醒来就面对爆炸、大火、沉船。
经歷九死一生,出於本能嚇坏了。
“是我……”南川世爵手忙脚乱地擦著她脸上的泪。
寧风笙眨了眨眼,懵懂地望著眼前这个满脸是泪的英俊男人。
南川世爵的呼吸停滯了。
他俯身將额头抵住她的,滚烫的泪水浸湿两人相贴的肌肤。
“寧风笙……”他哽咽著,像个得到救赎的罪人,“再也不许睡这么久了!”
寧风笙歪了歪头,听不懂他的话,小脸写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