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却驀然发黑，一头栽倒下去。

……

医院的消毒药水味刺鼻。

莫斯推开病房门，看到南川世爵醒了，正费力地在摸索手机。

“少爷，你才做了心臟搭桥手术，別乱动。”他急得脸色发白，“要什么我来拿。”

南川世爵浑身麻痹著，麻醉药还没完全散……

他没太多知觉，手术的刀口都没疼感。

这不是第一次手术了，之前就搭桥过两次。

这颗残败的心臟已经搭了五根支架。

“医生说少爷情况危急，必须儘快做心臟移植手术，否则……”

南川世爵薄唇微抿，手术失败率有一半，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死在手术台上。

“我睡了多久……”他嗓音沙哑著问。

“三天。”

南川世爵眼神更可怕了，三天。

他猛地就想要坐起来，身体却力不从心。

“少爷想要什么？喝水？”

“手机……”

“少爷是在担心寧小姐？你放心，寧小姐在冷宅很安全……”

闻言，南川世爵情绪这才镇定不少：“看著她……”

“我派人守在冷家附近，这几天都看著寧小姐的，她过得很好……少爷不如担心你自己吧。”莫斯把床头摇起来，倒了温水餵少爷吃药。

看著以前生龙活虎、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的少爷，如今躺在病床上虚弱到抓不稳水杯，莫斯心中感慨万千。

“少爷，心臟移植手术儘快……”

“闭嘴。”

南川世爵不是贪生怕死……他怕他死了，寧风笙怎么办？

“寧小姐都忘了，她已经不记得少爷了，没有少爷在身边，她也能过得很开心，少爷还在担心什么？”莫斯苦口婆心劝道，“何况做手术有一半的存活机率，这样拖下去，必死。”

南川世爵的心臟突然痛得要死——

“寧小姐都忘了，她已经不记得少爷了，没有少爷在身边，她也能过得很开心……”

每个字，都像针一样狠狠扎在他心口。

他脸色煞白著，痛得想要去捶心臟，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习惯了。

莫斯眼疾手快，拦住他的拳头：“少爷，你別乱动，伤口不能碰。”

南川世爵缓了口气，是麻醉药甦醒了么，这么痛？痛得他冷汗浸满额头。

……

傍晚，南川世爵的麻药彻底醒了，整个人状態也好了不少。

医生来检查，並强烈建议他儘早做心臟移植手术……

说辞来回那几句，不做手术拖下去也是个死字。

南川世爵没同意。

“少爷，你到底在等什么？”莫斯不解。

南川世爵眼神黯淡，他在等寧风笙恢復正常，等她羽翼丰满，等她想起一切……

明明医生早就告诉过他——

植物人恢復记忆的可能性极低，且高度不確定。

她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