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色古香的臥室,舒欢脱了鞋就往床上蛄蛹,她声音含糊地问:“我听不懂粤语,这里的粤语发音跟香江又不太一样,你跟老婆婆都说了什么?”
“明天中午请大家吃饭,她夸你很漂亮,说我外婆会很喜欢你。”
“我也很喜欢外婆。”舒欢闭著眼睛,没过几秒睡著了。
谢司衍脱掉西服外套,睡在她旁边,轻吻她乾净小巧的下巴,眼眸深邃又宠溺。
这是他从小睡到大的臥室,从未出现过的软香钻进口鼻,缠绕著他的一呼一吸。
阿婆还跟他说了一句,她能感觉到舒欢是属於云溪古村的人。
谢司衍紧紧搂著怀里的娇躯。
她喜欢云溪古村,来到这儿变得喜欢吃生食,会因为素未谋面的外婆掉眼泪…
舒欢跟他一样属於云溪古村,是命中注定要跟他產生羈绊的人。
谢司衍的信条是人定胜天,也会欣赏文学作品里描述的宿命感,却没有相信过。因为在舒欢出现以前,他从未在谁身上感受过这样极致的宿命感。
谢司衍睡得很沉。
他醒过来,身边空荡荡,本该睡在他怀里的舒欢不见了。
於是荣叔又被喊了进来。
“大少別急,少夫人比您早醒几分钟,她不忍心吵醒您,又想去沙滩看日落,就一个人去了。”
谢司衍看向荣叔手里拎著的女士凉鞋。
荣叔连忙解释:“少夫人爱美…但是不能穿高跟鞋踩沙滩,很容易崴脚,我正要给少夫人送鞋。”
“给我吧。”
荣叔立马双手奉上。
大少走到哪儿不是前呼后拥,別说自己拎东西,连买东西付款都有秘书和助理效劳。
只有需要展示绅士风度的时候,稍稍弯一下腰,拎一下重物,平时他的手根本没有机会接触任何杂物。
可以说他的生活矜贵有序、尊卑有別,即使再过十余年,也不会从谢司衍身上看到被生活侵蚀的痕跡。
私人海滩没有游客,除了舒欢外,还有三三两两的村民。
谢司衍每年都回来祭奠外婆,是以云溪古村的男女老少都认识谢司衍,看到那么贵气的大人物突然出现在私人海滩,手里还拎著一双粉嫩的女士凉鞋。
面面相覷,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
舒欢知道谢司衍来了,她没有回头,目不转睛地欣赏日落。
晚霞在海面碎成金箔,舒欢不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不是鯨鱼背鰭,她又不想问谢司衍,得到確定的答案反而会无趣。
“太美了,像满满一碗红鱼籽撒了金箔,那蓝釉碗就像海水。”
谢司衍失笑, 眼底忽地有几分认真,又漫不经心地说:“元宵节后是外婆的忌日,明年陪我回来祭奠外婆吗?”
“好啊…不出意外,我肯定要陪你回来祭奠外婆。”舒欢轻轻靠著他肩膀,笑容平静。
最后一抹残阳消失在海平面,谢司衍牵著她的手回四合院,另外一只手拎著她换下来的高跟鞋。
这条路太静謐太温馨,许多往事也顺理成章讲给她听。
他当过救援潜水员,虽然一个月后被谢家发现,被迫终止。
舒欢眼眸亮晶晶,像是崇拜他的小女孩。
谢司衍一眼看穿她拙劣的崇拜,没有半点城府的妹妹仔,怎么敢钓著他玩。
不知道是谁先踮起脚,又是谁主动低头,两人站在路灯下拥吻。
舒欢眼尾溢出热泪,任由谢司衍抚摸她的肌肤,甚至自轻自贱往他怀里蹭,她太喜欢这种日子,也太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就这样吧,就这样一直一直喜欢他,哪怕最后的结果不美妙,她会疯疯癲癲的哭和笑,需要吃药治疗,最差…最差也是回到她最初蜷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