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叔很煞风景的咳嗽了一声。
实在是太冷了,普通人都扛不住,更何况没养好枪伤的大少,万一真留下什么病根,那就糟了。
舒欢连忙跟谢司衍拉开距离,擦了擦水亮亮的唇瓣,看清楚车子那边的荣叔后,她瞪大眼睛,喜悦不言而喻。
“荣叔,你也来啦!我眼神不好了,刚才都没看到你,你別怪我。”
荣叔笑容和蔼,“这怎么能怪少夫人,是我站得地方太暗了。少夫人也瘦了点,不知道是最近吃得少,还是越长越精致了。”
舒欢跟著笑起来。
那点因为分別而產生的疏离,渐渐被冲淡,她邀请荣叔进屋里喝茶。
谢司衍眼皮跳了一下,“你们儘管去喝茶,我只管站在寒冬里喝风。”
荣叔:“……”
很好,不是叛逆期的大少了,现在是谢三岁。
舒欢挽著他的右手,“你也进去喝茶,你能喝茶吗,有没有要忌口的东西?”
“三个月內,不宜饮茶。”谢司衍如实回答。
“啊…你向来茶不离手,这段时间岂不是很难熬。”
“这並不是最难熬的事。”
谢司衍眼睫低垂,轻描淡写凝了舒欢一眼,看不到她,抱不到她,无法吻她,才是最难熬的事。
与之相比,伤口的疼都算不了什么。
甚至他现在都不敢回忆,那天在病房舒欢提离婚,转身就走的场景。
走进电梯,就已经很暖和了。走进舒欢购置的大平层,反而要冷一点,她连忙打开地暖。
“我白天上班,家里没人…房子很快就能暖和了。”
荣叔:“是我们叨扰少夫人了。”
舒欢欲言又止,想让荣叔別喊她少夫人,可是她却贪图这个称呼背后跟谢司衍的联繫。
“你们隨便坐,我去拿茶叶。”
她从厨房回来,看到荣叔正在收拾客厅的毛毯和杂誌,以及她网购却閒置在茶几上的游戏手柄。
荣叔:“我来泡茶吧,等大少养好伤,少夫人再亲自泡茶,惊艷大少。”
“……”
舒欢难为情了,不好意思看谢司衍,她是想让谢司衍尝尝自己的茶艺,一直没有机会。
可荣叔也不能说得这么直白啊!好像她学习茶艺,是为了谢司衍。
好吧,是有那么一点点为了谢司衍。
他们喝茶聊天,谢司衍不能喝茶,他坐在沙发上,脚底感知到的暖意席捲全身,又搂著他日思夜想的妹妹仔,不知不觉闔了眸。
男人优越贵气的五官睡著后,居然有点乖,脑袋垂在舒欢肩膀上,她动也不敢动。
荣叔见此,轻嘆:“这一个多月,大少几乎没有睡过安稳觉。”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少平时睡眠就少。直到前两天,我看见他在抽菸。”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送的烟,我把那群保鏢骂了一顿,又壮著胆子收了他的烟,那一天真是过得好惊险。”
舒欢眼神怔忪。
谢司衍的人生何时不矜贵有序,甚至自律到二十五岁就控,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並且要的也都是最好的。
他居然在养伤期间抽菸,他怎么会在养伤期间抽菸呢,这一点都不符合他的行为逻辑。
“是不是他最近压力太大了?”舒欢小声问。
“不是。”荣叔回忆道:“收走大少香菸的时候,我说『你把烟给我,我就带你去找少夫人』,他就乖乖把烟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