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环,火湖空洞。
(注一)
在连绵山脚之下,包括庞培在內的凯旋者一行人躲藏在断壁残垣后面。
他们一边躲避著莫尔斯狂啸的炮火声,一边死死守著这条唯一通往火湖的必经之路。
“轰!都给我轰!”
“难不成你们都忘记了大哥是怎么对我们的吗?明明我们才是二当家意志的践行者,凭什么大哥要把我们逐出凯旋者?”
“就因为卢修斯死了,我们党爭失败了吗?”
说话间,莫尔斯一脚踹开面前一个动手磨磨唧唧的帮派成员,隨即自己上手,双手擒住以太枪械的操作柄
缓缓挪动,將黝黑的炮口指准不远处那片废墟的方向。
莫尔斯红著眼,饶是一身黑毛都不禁染上了几分血气,眼眸瞬间睁大,手指往下一扣,嘶声大吼:
“我才是卢修斯最忠诚的拥躉。他死了,我就应该践行他的意志,不过是杀了些不愿服从的蛀虫,庞培你凭什么逐我出凯旋者!”
轰!
轰!
两发炮弹从天而降。
一发炮弹炸毁塌了高楼,滚滚沙尘埋没了凯旋者的惨叫,黄风送葬了凯旋者的尸体。
另一发炮弹又將沙尘驱散,庞大的热量將埋在底下的尸体撅起,可惜高温又带走了他们的躯壳。
侥倖活下来的凯旋者成员们痛心地望著满地残缺的尸体。
风一吹,他们死去的同伴撒得遍地都是。
嫣红血跡平铺於大地之上,灰烬顺著风飘向,满山遍野。
轰!
莫尔斯再一次手指扣下,一发炮弹夺射而出。
莫尔斯尖声啸道:“死吧,都去死吧!你们死了,我就是凯旋者唯一倖存的遗孤!”
“我將继承凯旋者所拥有的一切!”
“莫尔斯!”
伴隨著一道中气十足的怒吼声撼动天地,一柄利剑的寒光刺破天光。
只见一道白髮苍苍的身影突若闪现一般瞬间降临战场,抬手一剑横向甩出。
霎时,寒光瞬间逆转,一簇火苗缠绕在剑尖上,滔天的火焰瞬间奔腾而出,瞬时撕开血盆大口,囫圇一口將炮弹吞下。
嗡!
黄沙之上,突兀奏响剑鸣。
庞培巨剑一甩,那被一团团火焰包裹住的炮弹便直直飞到了半空之中去。
轰!
巨大轰鸣声衝散厚厚的火烧云,照得人燥热难耐的太阳光终得降临到地面之上。
璀璨的光辉一下子照亮了庞培那张夙兴夜寐、因而早早布满皱纹的老脸,他脸上的每一处褶皱,都宛若被刀子鐫刻过一样。
“莫尔斯!”
庞培提起巨剑大吼,剑锋直指莫尔斯心口:“我將你逐出凯旋者,是因为你竟然敢发动清洗,对同僚下死手!”
莫尔斯同样咧开嘴大声嘶吼:“那是他们自视甚高,拥兵自重,听调不听宣...”
“这不是你杀他们的理由,你哪来的权力?”
却不料庞培的声势更加浩大,一下子莫尔斯怔在了原地。
他本想说,如果卢修斯在,他一定会暗戳戳解决掉所有不服自己的人,自己不过是依葫芦画瓢。
可当这个想法闪过莫尔斯的脑海时,他不由得愣住了。
莫尔斯突然想起来,他不是卢修斯。
儘管卢修斯有千万种缺点,例如见识短浅、目光所及、短寸之间。
但要是真没了他卢修斯,庞培还真不一定能稳坐几十年的獾笑镇。
再怎么说,卢修斯都是货真价实的凯旋者二当家。
但他莫尔斯不是。
他只是卢修斯身后的跟屁虫,因为忠诚於卢修斯才被他拉到了三把手的位置。
莫尔斯永远都记得,在传来卢修斯暴毙噩耗的当天,那一晚的月光究竟有多冷,冷到人惴惴不安。
一夜之间,好像凯旋者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三当家的座椅。
结果不出所料,果然有人听调不听宣。
莫尔斯带队杀了对方,但自己也被逐出了凯旋者。
不过幸好,万念俱灰之下,莫尔斯突然想起了卢修斯跟他说过的话。
相比於其他外环人,卢修斯確实有点小聪明。
他关注市內以太企业,所以顺便关注了枫染。
卢修斯知道枫染在市內被人封锁了资源,並將其告诉了莫尔斯。
但与卢修斯不同,卢修斯的第一想法是先于枫染合作,等到合作密切了,枫染再也不能隨便一脚踹开他了,就把这个秘密放在谈判桌上谈判。
也许,这样就能从枫染那里多赚取到一些好处呢?
当然,事情的后续就是卢修斯被枫染完全不讲道义地暗杀掉了。
这才导致了后面的蝴蝶效应。
莫尔斯威望不足——凯旋者內乱——被逐出凯旋者——连夜逃亡市內——得到高志集团协助。
如果当初送薇薇安去找法厄同的派派把车速开慢点,没准还能和莫尔斯碰上。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
望向满脸怒容的庞培,莫尔斯闭上双眼。
在脑海中,他过了一遍曾经在凯旋者生活过的日子。
但片刻过后,他又將眼睛徐徐睁开,张开嘴,用沙哑的嗓子嘶吼:“够了,大哥!反正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现在把路让开,我还能考虑过往受你照拂的原因放你一马。否则,可別我心狠手辣了!”
说罢,莫尔斯眼神一凝,旋即单手提起重炮。
霎那间,重炮翻转变换形態。
原本撑在地上抬起炮管的地撑瞬间摺叠回去。
而原本手持的操纵柄却反而抓著莫尔斯的手不放开。
渐渐,整个炮管竟然硬生生吸附在莫尔斯手臂上,与其手臂合二为一。
【提示:军队用轻式单兵重炮,以太模式,已启动。】
嘶~~~
呼~~~
庞培深深地做了个深呼吸,低沉道:“军用武器...”
不仅军用,而且对空洞专用!
莫尔斯见庞培认了出来,不屑道“哼,不愧是大哥。既然认识的话,那就早点...”
嗡!
不等莫尔斯说完,一团火焰如长链一般从空中坠下,鞭子似的向下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