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长久的沉默。

青衣与朱鳶都不发声，就这么互相看著彼此。

假设枫染的猜测是对的，那称颂会也真是有两把刷子，竟然能治疗侵蚀症状。

这可是这可是整个新艾利都都未曾破解的技术。

当然，看上去称颂会也並未將此技术掌握纯熟，这才只在布林格身上有过一次奇蹟般的成功。

“唉！”

朱鳶嘆了口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时候不早了，也是时候回到岗位上去。”

“感谢鬼族新区能帮助我们这么多，我感激不尽。”

正说著，朱鳶微微躬身，隨即將青衣拉起，“青衣前辈，我们该走了...两位，如果未来有需要，我一定在能力与规则范围內竭尽全力协助。”

枫染耸了耸肩，以茶代酒敬了朱鳶一杯，目送著二人离开。

咚！

办公室大门关上，朱鳶与青衣的身影消失在门板间的夹缝之中。

悠真低头看著杯心浮动的茶水，將自己的倒影透得清澈。

半晌过后，悠真轻声道：“你打算利用布林格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想办法策反布林格拿到称颂会的情报唄！”

枫染噗嗤一声笑出来，微抿一口茶水：“基因测序的结果你看了没有？牲鬼布林格与牲鬼莫尔斯的基因差距只有不到0.001%。”

“也就是说，对於鬼族新区而言，在拥有牲鬼莫尔斯这一基础上，有没有布林格都是一样的，我们不缺实验体。”

“而且因为牲鬼莫尔斯生命力足够强悍的关係，布林格没准会先一步死在崔姬的研究上。”

悠真略有好奇：“难道你就不想搞清楚布林格【双大脑】背后所隱藏的技术？”

“不像，因为这件事我估计也能做到。”

枫染扭头，以一种【瞧你这样，上课不好好听讲吧】的眼神打量著悠真：

“世间所有的动物，大致能分为四类。龙、兽、虫豸、微生物。”

“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爬行动物和鸟类。它们神经系统的框架与我们人类大差不差。”

“先中央，后地方。由一个强大的神经中枢掌管全身上下所有神经元。脊椎？一个地方大员，工具人罢了。”

悠真眯著眼：“照你这么说，布林格那儿就是先地方，后中央咯？”

“並不是，虽然参考了虫豸神经系统的排布，但没有虫豸那么彻底。称颂会应该是將大脑的一部分划分给了脊椎，让脊椎在框架上与大脑平级，从此不再受大脑节制。”

枫染將茶杯放下，

“称颂会的目的，应该是牲鬼强大的战斗力，只要它们疯起来，就能摧毁眼前的一切。”

“但是，只是一个疯狂的无智牲鬼，哪怕再强大也会被人类轻而易举地摧毁。”

“所以，他们想让牲鬼也拥有一定的智慧。”

“对，只是一定的智慧，而不是完整的。”

“因为拥有完整智慧的牲鬼，如果再有繁殖能力的话，那就和新人类没什么区別了。这不是称颂会想看到的，至少不是称颂会中一部分人想看到的。”

闻言，悠真唉声一嘆。

他抱著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行了行了，你可別再说了，头晕死了都。”

“我真是佩服我自己，在这里听你扯了一大堆我根本听不懂的东西。”

悠真捂著脑袋，“那么接下来，你要专心致志地调查称颂会了？””

“不，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枫染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