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野彧半身缠著纱布,懒懒的靠在病床的床头上,微微侧脸躲过了佣人餵到嘴边的食物。
佣人收回勺子,有些为难的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澜庭。
澜庭摆摆手,佣人就端著碗退下了。
“你在怪我。”
“儿子不敢。”
“薄野彧,我的耐心有限,这样的事情若再发生,我不介意让你父亲换个继承人。”
澜庭即便坐在沙发上,也依然半身笔挺双手交叠,仪態优雅犹如天成,只是眉目间气势凌然,使得她看起来完全没有omega的柔美可言。
薄野彧轻哼了一声,闭著眼將头转到了背对著澜庭的方向,好似完全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一样。
他知道,澜庭的话不是无的放矢,若是她要求,他那个妻奴一般的老爹,绝对会听。
但是他不在意,反正除了他就是他弟,都一样。
儿子赌气的样子,恍然间与二十多年前,还是小孩子的他重叠了。
澜庭有一瞬间的失语,一种无力感席捲而来。
声音却还是软了下来。
“你这性子,不像我也不像你爸。”
“哦,那就是隔代遗传了。”
“没遗传到什么好的。”
澜庭非常看不上薄野迟的生父,但薄野彧说的对,很多地方他还真的很像他那个祖父。
任性妄为,执拗,缺少同理心。
“妈,”薄野彧转过头看向澜庭,表情有些受伤:“你为了个楚安,这么收拾我?”
这回轮到澜庭冷哼了。
薄野彧气的胸口疼,咳了数声,偷瞄了澜庭一眼,没在她面上看到任何疼惜之色,气的真咳了起来。
“咳..咳咳...你就不怕把我打废了?”
“我相信他。”
真是夫妻情深!
薄野彧怕被气死,乾脆闭嘴,不再说话。
澜庭站起身,走到薄野彧的病床前,俯视著他,缓声道:
“执掌薄野家族这些年,你清楚这个家族所要承担的重担,把心思放到你该放的地方,而不是一味的著眼在你弟弟身上。”
薄野彧抿著嘴唇,不服却不反驳。
知子莫若母,澜庭怎么会看不出薄野彧的想法,她有些失望。
懒得再沟通。
“这是最后一次。不要再干涉阿司的事情,不论楚安做过什么,让他们自己处理。”
说完,澜庭就离开了房间。
薄野彧面色冷了下去,他想不通,因为一个楚安,为什么能到这种程度。
澜庭出了门,就碰到了前来接她的薄野迟。
在爱人的面前,她无需撑著,面上的挫败完全显露了出来。
“是我们没教好他。”
薄野迟上前牵起澜庭的手,拉著她慢慢的往外走。
“不,是隔代遗传的原因,薄野基因中的劣根性,在他身上得到了显性表达而已。”
饶是满心愁绪,澜庭也还是被薄野迟的话逗得笑了起来。
“你不怪我让你下狠手收拾他?”
薄野迟捏了捏澜庭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一下。
“你是不想看到他们兄弟反目。”
澜庭点点头,又嘆道:“也是为那孩子出口气。”
薄野迟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面上显出几分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