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摇骰子的。
还有打桌球喝酒的。
一眼看过去,没有江夜,也没有贺霄云。
要不是客厅正中摆著个切得七零八落的蛋糕塔。
最下面一层蛋糕上还有“江少生日快乐”的字样。
林夕几乎以为她被贺霄云骗了。
摸出手机给江夜打电话。
號码还没拨出去,正听到她的名字。
“……那你和小夕夕呢?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贺霄云的声音。
夜更深了,冷风颳过,江夜却像感觉不到似的。
心里有火在烧。
“林小夕,你再给我点时间,等等我,好不好?”
“少爷,你让我等等你,我要……等多久?”
当初以为,两年足够了。
可这一刻,看著头顶漆黑的夜空,江夜却连一个字都答不出,一如巴黎那半个月。
拼了命的想回来见她。
可回来了,又不敢见她。
天一黑,江夜就觉得,他又陷入了那三年的梦魘里。
无论睁开眼多少次,天都是黑的。
贺霄云回头看了眼江夜,“你妈的展览馆,你真不要了啊?”
江夜摇头,苦笑,“蒋正洲不就想凭这个拿捏我吗?卖了,就一了百了了!”
“可……那是你妈一辈子的心血啊,你捨得?”
舍不捨得,他都舍了。
与其成为他们攻击他的矛。
不如他自己折了。
江夜转身要走,身后响起贺霄云低沉的声音,“江夜,当局者迷。其实这局不难解,你说呢?”
江夜猝然转身。
没了往日的紈絝隨意,贺霄云表情冷静。
可江夜知道他在说什么。
无外乎,放弃林小夕,目前的困局迎刃而解。
一如当初那个赌局。
“贺霄云……”江夜沉了脸,“我还是那句话,你喜欢林小夕,大可以正大光明去追!追到是你的本事!让我放弃她,绝无可能!”
眉心一跳。
手机叮的响起。
低头看了眼手机,贺霄云目光软和下来。
神色含笑,仿佛方才是开玩笑的,贺霄云上前揽住江夜的肩,“跟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走了走了,喝酒去!”
“你们喝吧,我回家遛万岁!”
从天台下来,江夜连包厢都没回,径直开车离开了酒吧。
法拉利呼啸,一路开到了宠物用品店门口。
店里一片漆黑。
江夜在车里呆坐许久。
准备发动著车离开时,一只潦草小狗由远及近,在门口嗅来嗅去。
不知道是不是慕名而来找林小夕投餵的。
打开储物柜拿出一个狗罐头,江夜开门下车。
从警惕到试探短短几分钟。
及至罐头打开,香味袭来,潦草小狗的戒备心尽消。
吧唧吧唧的吃了罐头,舔的一乾二净。
潦草小狗顛顛的跑走了。
把易拉罐丟进垃圾箱,江夜发动车子回到別墅。
一路轻车熟路的去了二楼主臥。
空气里全都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可江夜总觉得,林夕还在。
枕头上。
被子上。
到处都是她身上的橘子香味。
橘子。
黑暗中,江夜睁开眼,下楼打开冰箱。
只一眼,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