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离魂症?”
国公夫人的兰馨堂,秦嬤嬤神神秘秘將所有人都遣出去,才附耳说了自己所见。
国公夫人仍有些不敢置信,“此事当真?”
“当真,当真!”秦嬤嬤忙道,“三爷怕是瞒著所有人,连那小娼妇都不知晓。今日特地跟她分开,神神秘秘去寻了那慕姑娘看诊,將院子守得水泄不通!”
“那你是如何知晓?”
“老奴藉口感染风寒,悄悄在慕姑娘医案上看的!”
国公夫人微微点头,一张保养得宜的面孔紧绷著。
“据说这患了离魂症之人,会忘却前尘旧事,那三郎岂不是,会把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忘了?”
这可不是好事。
秦嬤嬤眼珠一转,忙又开解主母:“夫人,依老奴看,此事福大於祸。”
“哦?为何?”
“夫人您想啊,这父母兄弟,皆是生而带来的,哪怕三爷真忘了,却也没法篡改,必须要认您做母亲的。”
“於那小娼妇便不同了,她不过仗著年幼时,与三爷做过伴;若三爷把从前的事都忘了,您说,她往后还如何恃宠而骄,给三爷吹枕边风?”
国公夫人听完,面容便鬆懈下来了。
“是啊。”她若有所思点头,“到时就算她过了门,没了三郎袒护,还不是任我拿捏?就算要她下堂、三郎另娶,也不算什么难事。”
秦嬤嬤老迈的面孔褶子都笑开了,“夫人大喜!”
……
闻蝉去拜见老国公,老国公说不想见她。
她便对那传话的小廝道:“是三公子叫我来的,有些话想对国公爷说。”
院落宽阔,小廝匆忙跑著来回传话,人都在秋风里跑热了。
“国公爷吩咐,有什么话叫三爷自己来说,不必越……越什么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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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俎代庖?”
“对!”
闻蝉心中有数,浅浅点头。
忽然仰头问:“今日风大,我能否到里头来避避风?”
“这……”
小廝也不敢做主,见她提起裙裾跨进来,也不敢隨便阻拦。
直到她人都要走到院中央了,才慌忙张开手臂横在她身前,“姑娘,您別为难小的了!”
闻蝉冲他笑一笑,说了声“好”。
隨后便扬起下頜,使尽力气大喊:“既然国公爷不肯相见,那晚辈便立在这儿说了!”
老国公腰伤未愈,正趴在榻上静养。
忽然便听一道年轻女声,在自己院里炸开来。
凝神一听,正说著:“当日晚辈一时情急,口不择言,晚辈不该说您『只管生不管养』,不该当眾落您这位家主的面子……”
说是赔罪,却像在打他的脸。
院里那么多下人听著呢!
老国公面色青了又红,红了又紫。
最终怒斥一声:“叫她滚进来说!”
闻蝉终於顺利见到了老国公。
老国公其实並不难哄。
她不卑不亢对人行礼,又认真赔了当日的罪。
老国公虽仍存三分怒气,但被闻蝉的漂亮话一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