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双眸平静，如渊如墨的双眸中频频显露寂灭之意，似乎下一刻整个人就会彻底崩裂。

无面仙人再次退了一步，对於情绪的感知让他清晰的感受到，江泽绝非是在开玩笑，而是真的会选择玉石俱焚。

老实说，他活了这么多年了，见过不少视自身性命於无物的，但是像江泽这样这么极端的...还特么还真是头一个！

“咱好好说？”

无面仙人决定服软。

而江泽只是平静开口：“让我离开，你不做阻挠。”

“我们这已经离开之前那个世界了，现在外面可是界海，你这状態可抵挡不了“海”的侵蚀。”

“我知晓。”

江泽淡淡的开口。

儘管体內两种不同道途的衝突让他这位主体维持在一种不生不死的奇怪“道寂”的状態，但是只要不出手，再维持一段时间这样的状態绝对不难。

只要无面仙人不阻挠，江泽藉助同生蛊连结最后断裂的方向，找到返回的路，並且成功返回，可能性存在。

至少...值得一试。

无面仙人微微动容：

“你就真的那么喜欢那个女娃娃？”

江泽静静的看著无面仙人，没有回答。

“得，这次我认栽了好吧？不过按照你现在的状態去横渡界海，想来就算成功回去，也差不多油尽灯枯，甚至可能一小会儿就会彻底泯灭.：：

“这样算来，我也差不多算是报仇了。”

无面仙人摇了摇头，勉强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只见他嘆了口气，隨后猛的一抬手，周遭空间猛然一滯，下一刻，江泽身旁的空间骤然被撕裂，显露一道深邃的空间裂隙。

而那空间裂隙之中，则是一抹深邃的幽蓝。

这便是..：“海”？

江泽双眸微闪，因为体內相互寂灭的两条道途而有些恍愧的意识突元的清醒了几分。

儘管已经自云汐口中听过“海”的存在，但是这还是第一次直观的感受。

而仅仅只是粗略感受，江泽就感受到了诸如“承载”，“容纳”之类的概念体內那两条正在相互碰撞的道途莫名平静了些许，给予江泽微微喘息的机会。

当然.：：也仅仅只是喘息。

来自“海”的力量冲刷压制了他体內两条相互碰撞的道途的同时，也在一点点侵染同化他，让他不得不还是动用自己的力量抵御侵染。

没有过多迟疑，江泽看了眼已经退出老远，一副“请自便”模样的无面仙人，江泽一步踏入了了幽蓝色的空间裂隙。

眼前画面流转，恍惚间，江泽看见了一整片一整片的幽蓝，看见了无数如泡沫般的世界在那席捲波浪之下诞生与毁灭，看见了一抹深蓝，而最后，回过神时，江泽才察觉自己已经置身於“海”中。

而真正置於“海”中，江泽才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无法形容的浩渺，本能的，江泽试图去解析，去理解，去掌控..，

可下一刻，江泽便压下脑海中喷涌而出的无数思绪。

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消耗，回忆了一下同生蛊断裂之时最后的方向，身影微微掉转，隨后身躯破碎消散。

终究还是回去更加重要。

至於其他.：：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