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走过来,看见楚放拿著自己的手机,脸色发白。
她突然想到,裴序淮的號码或许就是他拉黑的。
这感觉不太好。
不是因为他拉黑了谁,而是因为他擅自作主並且根本没打算告诉自己。
楚放是她目前为止相对最信任的一个人。
如果连他都背叛自己,江雾惜会对这个世界彻底失望。
思及此,她的表情冷淡下来。
楚放看见她的表情,如同万箭穿心,他强撑著解释:
“夕夕,我不是要查你,是...是我想知道你这次经歷了什么,厉流錚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楚放皱眉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把手机给她放回原位,说: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房间內陷入死寂。
江雾惜对眼下的情况有些陌生,这是爭吵吗?显然不算。但为什么他们之间变得这么窒息?
这是第一次,江雾惜从楚放的道歉里听出了苦闷和退让。
与此同时,楚放觉得完了。
一切都被他搞砸了。
这下他会令她更加厌烦了。
忽然,一双柔软的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
楚放怔住,瞳孔慌乱的放大,旋即眼眶泛红。
他感觉她贴在自己的背上,似乎想要汲取一点温暖。
“你查不到东西的,因为隨手消灭痕跡是我多年的习惯。任何能被你看见的,都是不重要的。不被你看见的,是只要你问我,我就会告诉你的。”
江雾惜话音刚落,就被楚放转过身托抱了起来。
他將她放在玄关桌上,汹涌地吻了上来。
玄关处的吊灯被撞得摇晃,在墙上投下交叠的、破碎的光影。
楚放的吻带著前所未有的占有欲。
江雾惜的指甲陷进他绷紧的肩胛,划出血痕,像要剖开皮肉触碰跳动的心臟。
她为这一秒的愉快而颤慄。
楚放托著她后颈的手掌青筋暴起,另一只手掀开浴袍的动作却堪称虔诚。
他成了剥开蚌壳攫取珍珠的採珠人,在触及温软內核时喉结剧烈滚动。
江雾惜捉弄似的咬住了他的喉结。
只听头顶传来失控的闷哼。
她的小腿恶意地蹭过他腰侧旧伤,立刻被掐著大腿根按在冰凉的镜面上。
“夕夕...看清楚...”
楚放染著情慾的嗓音沙哑得可怕。
“现在是谁在弄你?”
撞击的节奏带著占有意味,江雾惜在眩晕中仰头。
在又一次顶弄中,她的脚趾骤然收紧:
“是...我的乖狗狗。”
这句话点燃了更危险的引信。
楚放掐著她腰肢翻倒在沙发上时,打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
但两人都无所觉。
冰水浸透地毯,他们却像坠入熔岩的困兽,在廝咬中交换带著痛感的吻。
楚放握住她的脚踝,亲吻她的踝骨。
这个近乎臣服的姿態取悦了她,她抓破了他的后背,楚放却在这时俯身含住她耳垂,呢喃混著喘息砸进耳膜:
“夕夕...我爱你。”
窗外骤雨突至,雨滴拍打玻璃的节奏逐渐与心跳重合。
当楚放汗湿的额头抵住她眉心时,江雾惜在晃动的视野里看见他眼底的自己——
真实的、卸下偽装的、放纵的自己。
楚放的手梳进她的指缝里,那是比任何锁链都牢固的桎梏,將两颗千疮百孔的心臟钉死在同一条血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