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接著一个病人地治,连口水都没空喝,饿得要死,得赶紧去吃两口垫垫肚子。
见没人理自己,明斐仿佛一拳头砸在上,怒火越盛:“明舒,这是我家,你赶紧滚!”
明澈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小脸绷得紧紧的:“二姐姐,这是三姐姐给我们找的屋子。我们原来住的是前面的茅草屋,前些天雪大,那几间茅草屋都塌掉了。”
“你也不要吼,大姐姐好不容易才睡著。”
“三姐姐说的没错,大姐姐、我和窈窈不想死,我们要活下去。”
明斐指著明澈,浑身发抖:“你也向著她?早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我何苦上山替你们找柴找吃的?我摔得路都走不动,爬著下山也不敢把柴丟了,就怕你们冻死啊……”
说著说著,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了下来。
明窈推门进来,抱著明斐的手边哭边咳:“二姐姐你別死!窈窈不要二姐姐死!咳咳咳……”
明澈给明窈擦眼泪。
明舒走出了屋子,眉头深锁。
年嬤嬤过来劝道:“谁家里总有个不懂事的姐妹,您也別往心里去。”
明舒怔了下:“哦,你说明斐啊,她就这样,隨她去。”
年嬤嬤没料到,明舒竟是一点都没把明斐的无理指责放在心上,不由奇怪:“那愁什么?”
明舒问她:“皇上把长姐他们安置在此处,我能带他们走吗?”
年嬤嬤踟躕道:“怕是不成,这终究是皇命。”
明舒嘆气:“那怎么办?长姐和窈窈都病著,得吃药要人照顾,我不放心他们留在这里。要不——”
她想了想,“我和木樨留下,你先和傅天他们回去吧。”
年嬤嬤连连摆手:“不成不成,二夫人让老奴陪著您过来,哪有您留下,老奴自个回去的道理?”
明舒:“年底事多,二伯母离不了嬤嬤,你还是回去吧。”
年嬤嬤正色:“事再多,在二夫人眼里,您也是最重要的事。”
明舒吃了一惊,这话说的——
年嬤嬤:“这话是来之时,二夫人交代老奴的,说您要是有任何难处,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替您解决。”
明舒心中熨帖不已:“真是太感谢二伯母了。”
年嬤嬤笑道:“这人心啊都是肉长的,您救了二夫人一回又一回,她早就视您为家人了。您不必客气,您的事,就是二夫人的事。”
年嬤嬤留下了。
一屋子的病人,赵伯自然也不好意思走,便列了一张药单,让傅天跑一趟药铺。
傅天回头看了看掩上的门,听见屋里小丫头的哭声,突然转身推开了门。
明斐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后颈剧痛,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傅天对赵伯说:“可以治了。她的腿伤缺什么药,我也一併买了。”
赵伯蒙了下:“她不缺药……不是,你也不能把人打晕啊!”
傅天:“她要死了,小姑娘得哭死。小姑娘哭死,不还得你治吗?何必那么麻烦,別让她死不就完事了?你管她要不要活!”
赵伯目瞪口呆。
年嬤嬤和木樨面面相覷。
只有明舒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