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明舒很快就適应了由俭到奢的转变。
施施然上了马车。
果然,贵的就是好的。
马车行驶起来,明舒竟感受不到多少顛簸,坐在白狐皮上,靠著柔软的靠枕,闻著清幽的沉香,她有现代坐豪车出行的感觉。
傅直潯拉开茶几的抽屉,取出两本书递给她:“如今市面上最火的游记,打发时间。”
明舒看了他一眼,他居然知道她喜欢看游记。
伸手接过,细细翻阅了起来。
这半个多月来,傅直潯对她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又恰到好处。
赵伯煎好的药,他先尝一口:“药方呢?”
气得赵伯直接翻脸:“你这是怀疑我的医术?”
傅直潯:“又苦又腥,里面放了龙胆?换成药效相仿,口感好些的药材。”
赵伯:“……”药能隨便换的?你是神医还是我是神医?
鬱闷地憋出一句,“准备了蜜饯压苦味。”
傅直潯:“音音不喜欢吃蜜饯。”
赵伯:“……”
最后送到明舒面前的是改良口味不改药效的汤药。
蜜饯也换成了几样牛乳做的点心。
赵伯跟木樨抱怨:“从前给皇室看病也没这么挑剔的!”
木樨觉得奇怪,不由问了一句:“那您给三少爷开的药方,他不挑剔吗?”
赵伯:“少主自己喝的不挑剔啊!从小到大,我煎什么他喝什么。有些药方我都觉得难以下咽,他喝起来面不改色,蜜饯这些是从来不吃的。”
木樨咋舌,心里也不由动容。
三少爷並非不知药的苦,可他自己喝无所谓,却不愿让小姐忍受。
院子外的路是泥路,天晴时还好,下过雨泥泞不说,沟沟壑壑也不少。
明舒早中晚都要走几圈,好让身子早些康復,一下雨便只能在院子里走。
傅直潯连夜命人把外面的泥路用砂石填平了。
沿途还种上草草,让无聊的走路多了赏心悦目的愉悦。
赵伯隨口说了句:“要不在树上再掛些鸟笼,养些黄鸝、鸚鵡之类的,还能给少夫人解解闷。”
傅直潯覷了他一眼。
第二日明舒出门走路时,沿途的树上掛了不少鸟笼。
金丝雀、文鸟、珍珠鸟、八哥……嘰嘰喳喳,热闹极了。
最有意思的是一只鸚鵡,吉祥话一套接著一套:
“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七星高照!”
“財源广进,步步高升!”
……
等明舒走开了,鸚鵡又叫:“累死老子了!累死老子了!”
明舒好笑地掉头回去,那鸚鵡脖子一缩:“被发现了!完犊子了!”
明舒笑著逗它:“完什么犊子了?”
鸚鵡扑著翅膀叫:“龟儿子要烤老子!龟儿子要烤老子!”
明舒笑出了声,眸光不由落在傅直潯脸上。
傅直潯神情淡淡:“那就烤了吧。”
明舒笑著对鸚鵡说:“他说要烤了你。”
鸚鵡尖叫:“放了老子!祝你们早生贵子!祝你们白首偕老!”
傅直潯伸手拍了拍鸚鵡的头:“说得很好,你会长命百岁的。”
明舒:“……”
乡下没什么消遣,明舒除了睡觉、走走路、看看草草就没什么可做的了。
傅直潯唤来赵伯、傅天和木樨,让他们陪明舒打叶子牌。
每人桌前放一万两银票,本钱他出,谁贏了那钱就属於谁。
赵伯和傅天对视一眼:这个意思是都让少夫人贏?
傅直潯淡淡的声音传来:“你们如果输了,输的钱都从月例里扣。”
赵伯和傅天一个激灵:那就不能放水了!
傅直潯坐在明舒身边,安静看她大杀四方。
小半个时辰后,傅天脸色发白,赵伯急得都跺脚了。
前者输了三千两,后者则是一千五百两。
明舒问赵伯:“你一个月多少月例?”
赵伯举起一根手指:“一百两。”
傅天不用问了,明舒看向傅直潯:这样真的好吗?
傅直潯:“输的钱也都算我的。”
傅天和赵伯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搓搓手,全力以赴……但並没有用。
又玩了几把,继续输。
明舒贏得很开心。
最后把贏的钱都赏给了赵伯和傅天,本钱都还了傅直潯。
傅直潯覷她:“拿我的钱做人情?”
明舒更正:“他们陪我玩,这是他们的辛苦费。”
又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玩叶子牌?”
傅直潯笑道:“想知道就能知道。”
的確,他想知道的事,总能知道,比如她喜欢看游记。
他那么会琢磨人心,他想真心待一个人好,也绝对会让那人如沐春风、处处熨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