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快艇偷渡（一）

一边说话，玉兰一边把林哲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擦乾，低头吻了一下，然后一路吻上去酒过三巡，玉兰艷丽的靠在林哲怀里，笑道：“今天总算吃饱了，好舒服。”

林哲笑了笑说道，“我晚上要出去一趟。”

玉兰点点头道：“你自己小心，別著急。”

说完，就挣扎起来伺候他穿衣服。

夜色如墨，珠江口咸腥的海风裹挟著柴油味扑面而来。

林哲、张阿发和马青山蹲在西堤码头3號仓的阴影里，铁皮青蛙在张阿发指间不安地转动。

“见鬼了！“张阿发第n次看表，上海腔都急得变调，“老周明明说掛绿灯.：

仓库墙上的掛钟指向十一点五十，涨潮时间已过，码头上除了几艘破旧渔船，连个鬼影都没有。

马青山突然拽了拽林哲袖子：“小林，两点钟方向。”

一个僂身影提著煤油灯从仓库后门溜出来，灯罩上刻意蒙著绿布。

等走近了才看清是个满脸褶子的老头，缺了颗门牙的嘴一咧：“后生仔，老周折进去了。”

张阿发差点跳起来：“啥辰光的事体？”

“今朝下半日。”老头把灯往海面晃了三下，“现在只有番禺莲山的船，到了那边你们再自己找去湾仔的船。”

他伸出三根手指，“每人十块。”

张阿发叫道：“这条路我们自己也能走。”

“你们自己走，为什么不自己去呢，还不是担心出不了城吗？那边去濠江的船有的是，你们也不缺钱，这点钱就当给我小老头的报信钱了。”

林哲笑道：“行，现在开船，但是我要去莲山东麓古採石场下方。”林哲拿出三十块递给了老头。

老头一惊，“你，你要去鬼牙湾，熟手啊。”

林哲笑道：“这您就別管了，以后还有机会合作。”

老头接过钞票，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仔细捻了捻票面，缺了门牙的嘴咧得更开了：“后生仔懂行啊！

他转身朝渔船走去，脚步竟比先前轻快了许多，“跟我来，小心脚下。”

渔船隨著潮水轻轻摇晃，船身斑驳的蓝漆在月光下泛著幽幽的光。

老头解开缆绳时，张阿发突然压低声音：“小林，这老头靠得住吗？”

“这我要问你啊？是你的路子。”林哲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应该问题不大，这条路没什么危险。”

柴油机“突突“地响起来，渔船缓缓驶离码头。老头叼著菸袋，独臂掌舱的样子像个老练的渔夫。

他忽然开口：“后生仔，採石场下面那个湾子，现在可不好进咯。”

“怎么说？”林哲靠在船舷上，手指无意识地敲击著木板。

“去年水警在那边装了铁丝网，“老头吐出一口烟，“不过..：“他狡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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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潮时东边礁石群有条缝，我的船吃水浅，刚好能过。”

渔船在漆黑的水面上划出一道银亮的尾流。远处偶尔闪过探照灯的光束，老头却总能提前转向支流避开。

有次眼看要撞上巡逻艇，他猛打方向钻进一条芦苇丛生的岔道，船底擦著淤泥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老师傅好本事。”林哲递过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