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农场的周教授

林哲脸上不由露出高兴的笑容。

最后的时候，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陈老来了句：“周教授现在在357农场呢。”

后面不待林哲反应，就把门关上了。这是什么意思，是过的不好，让我去看看。

玉兰瞧出他心情不好，熟练地从角落里叼起那只旧鞋拔子，像是施展某种小魔法似的，悄悄爬到了他脚边。

转天一早，林哲还是决定去看看周教授。稍微做了一下改装，换了一套军装，偽造了证件和介绍信，骑上自行车就往农场去了。

地方比较偏僻，但是也比较有名，几经打听，终於在一片偏僻的农田边找到那处地方。

好几个人都狐疑的看著他，他只好说，去看老战友，也没有管他们信不信。

寒风吹得田野发白，荒草连著围墙外一望无际的水田。357农场的铁门在风中哎呀作响。

林哲將军装衣领拢了拢，手里的介绍信已经翻旧。

他踩著自行车慢慢靠近，门口两名穿著粗布衣的青年正在抽菸，目光警惕地盯著他“找谁的？”其中一个问，语气不算恶意，但带著疲惫。

林哲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看一个长辈，周秉衡同志，是我爸让我来的。”

两人互看一眼，那个年纪稍大的接过纸看了看：“噢，是那个老知识分子。他身体不太好，不常出门。”

“我也听说了他身体不太好，”林哲轻声说，“这不，我爸特地让我过来给送点东西。”

那人抬手往西边的一个矮房指去：“走到尽头，靠著水沟的那间，门上贴个『三组』的红纸条。”

林哲点头致谢，推著车进了门。地上是冻得结皮的泥浆，每走一步都粘著靴底的草根路过几处土房时，有人在烧柴，有人躲在被里咳嗽，几只瘦猫在木桶边窜来窜去。

到了那间小屋前，林哲轻轻敲门。

里面没声。他又敲了下，才听见里头一个低哑的声音：“谁？”

“是我，小林。”

屋门哎呀一声开了，周秉衡站在门后，面色灰黄，身上披著一层补丁衣，眼神却还是清明的。

他看清来人，微微一证，旋即露出疲惫却惊讶担心的笑容：“是你啊，小林。你怎么来了，你也来了。”

屋里只有一张铁架床、一只油灯和一堆整齐码放的笔记本。墙角有个火盆，里面只剩几根灰爆未尽的未炭。

“我过来看看您，您病了？”

“发了几天烧，也没啥药。过两天就好了。”周教授语气轻描淡写，转头咳了几声。

林哲皱眉，將他扶回床边坐下。借著昏黄灯光，他看到一张张笔记纸上密密麻麻，全是力学图式等。

“您还在做这些？”林哲低声问。

周教授苦笑了一下：“不做点东西，人就废了-他们让我种地，但晚上还能动笔嘛林哲道：“当时你们就不应该討论那个苏联杂誌的討论会。”

周教授落寞的道：“我们都是沟通交流纯粹的学术问题，怎么就这样了呢？”

林哲心里知道，最后是周教授的学生举报的，有心想再说几句，却也没有再说。

林哲沉默了一会，感应到周围没有人，毅然决定的说道：

“周教授，咱们得想办法走。”

老人的目光条然一凝，隨后迅速警了眼窗外：“小林，这话可不能隨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