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谁说你是凶手?你明明是被害人啊
“如果要达到这样的效果,现场就必须在有衝击性的同时,给人一些可以解读的隱喻。你原本的手法衝击性是够了,但可行性不高,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艺术表达,只是利用了诅咒假面传说罢了。”
“教授”摇摇头:“味道不对。”
“味道·不对?”
“被诅咒假面杀死?诅咒假面是什么?是凶灵、恶灵,本就会无故杀人。诅咒假面杀了苏芳红子,那她无非是个被凶灵传说所害的普通人罢了,並非因罪行而死。”教授戳了戳蓝川冬矢的心口,“审判要因罪而起。要揭露她二十年前『撞死人逃逸並嫁祸给秘书,
然后杀了秘书並做成自杀』的罪行,揭露她十五年来藉由慈善组织侵吞善款的罪行,就算要死,她的死也应符合『恶有恶报”的朴素价值观。”
“但是”蓝川冬矢有些迟疑,“如果被知道是人做的而非恶灵,警方追查起来.
“就算是恶灵做的警方也会追查到底的!”教授毫不留情的击碎了蓝川冬矢的幻想,“北海道警察本部的西村京兵可不是什么二流货色,在我看来他算是日本警察体系中的依者了。再者说,这里可是有两位名侦探,无论你想让案子看上去是谁做的,只要手法被他们看出来,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区別?只要手法看不出来或者找不到真凶,即便他们知道一定有一个凶手那又怎样?”
蓝川冬矢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再说,谁说你要当凶手了?”教授背过手去,看向公馆顶部驾驭战车的驭手雕像。
“啊——?我不是凶手,那我是——”蓝川冬矢嘴巴微张,指著自己的鼻子。
“你和片桐正纪,当然是被害人啊。”教授理所当然的说道。
蓝川冬矢呆愣在原地:“不是——我·被害—那,她—“
“苏芳红子二十年前就敢做肇事逃逸杀人嫁祸的事了。这十五年间,她產业越做越大,不能割捨的东西越来越多。要是她知道了你们可能会做些什么”教授摇了摇头,“她必然会选择先下手为强。”
“所以,您是想,让她下手,然后失败被发现最后身败名裂?”蓝川冬矢貌似有些懂了,“可是,我之前也找过报社的人想公布她的罪行,但他们都——“
“她背后有人撑腰,这是肯定的。但是,只要保护她的收益不足以弥补他们的投入,
他们就会毫不留情的把她拋弃。”莫莱斩钉截铁的说道,“你们要做的-就是施压。”
“施压?”蓝川冬矢似懂非懂。
“就是,装出一副要做什么的样子,但什么都不做。片桐正纪也是一样,等会儿你们再去装作密谋的样子,隨便说些什么就行了。”教授嘆了口气,这傢伙怎么有点点不透,“就算有人事后问起来,你就说你內心在挣扎就是了。等她死了,你隨便扯几句恩情,別人还要说你有德,苏芳红子自作自受。”
蓝川冬矢点了点头,已经明白了什么。
教授將一个微型耳机交给他,甩了甩绳子,示意他抓好,然后把他放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教授把绳索团好,往通往屋顶的那个堆放维护工具的小房间一丟,自己藏了起来。
与此同时,“长良春香”和苏芳红子的秘密商谈,也接近了尾声。
让贝尔摩德比较满意的是,苏芳红子还算懂事,主动放弃了诅咒假面的所有权。即便她要价颇高,但组织又不是出不起钱,因此贝尔摩德爽快的拍板了。
只不过她想起了莫莱在她离开前,和她交代的话。
“片桐正纪和蓝川冬矢很明显的想要做些什么。”沙发上,莫莱揉著眉心,对贝尔摩德低声说道,“告诉苏芳红子一声算了,找个新傀儡还是挺麻烦的。要是让组织知道我们看出了跡象但不作为,你倒是有boss的偏爱,我可什么都没有。告诉她一声也算仁至义尽,她要怎么做是她的事。”
想到这,贝尔摩德低声说道:“只不过,苏芳女士,您可能要小心了。”
“小心?”苏芳红子有些讶异,“您是指我在生意上的竞爭对手吗?的確,我今天收到了警告信”
“不是这个。”贝尔摩德摇了摇头,闭眼抽出一张塔罗牌一一看莫莱占卜了一次后,
她觉得这种神神秘秘的风格很合她的心意,因此也学了过来,“片桐正纪,是您二十年前那起事故受害者的丈夫。而蓝川先生的母亲,是您二十年前嫁祸的对象。”
这起事件是苏芳红子內心的禁忌,但奈何对面的女人是组织的使者,她也不敢发作。
而且,对方说的事確实有一部分是自己不知道的。
“原来片桐正纪是那个女人的丈夫我知道了。那又怎么样?”苏芳红子的语气有些不善。
“今天下午,我看到片桐先生去了蓝川先生的房间。他在里面等了有十分钟后,等到了蓝川先生回来。那之后,二人又关上门,在里面一同待了十几分钟您的女僕应该也看到了。”贝尔摩德將塔罗翻开,正是一一死神。
“话已至此注意安全,苏芳女士。”贝尔摩德点点头,然后离开了三楼的小会客室。
贝尔摩德走后,苏芳红子面色惊疑不定。她用內线电话叫来小右,从她口中得到了和贝尔摩德一致的描述。
怎么办?这两个人密谋这么久,要么是要杀我,要么是要公布二十年前的事!
苏芳红子在房间里不停著步。无论哪种可能都不可接受!
但是苏芳红子內心还存了一丝侥倖。
万一·-他们其实並不知道二十年前的事呢?万一他们聚在一起是因为別的什么呢?
她决定去蓝川冬矢的房间里,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线索。
通过刚才对小右的问询,她知道了现在所有人都在假面厅。
蓝川冬矢和片桐正纪的房间在一楼,而她的房间在三楼。如果要下到一楼去,势必要经过假面厅。
而她自己的房间里,由於曾经灵媒的建议,整栋楼所有房间內的窗户被全部封死,不可能从房间下去。如果从走廊的窗户下去,一则万一有人上来发现窗户大开,一根绳索垂下,不好解释;二则没什么东西能固定绳索。
要怎么下去呢突然,她余光警到了一旁的棋盘。
这幅西洋棋不知道是谁带上来的,她猜可能是小左或者小右的其中一个。不知怎的,她没问两人中的任何一个,也没把它撤走,反倒在刚才邀请贝尔摩德下了一盘。
她拈起一颗棋子。
战车有了!
她眼神一亮,之前工人维护屋顶的时候她曾经旁观过一次,三楼走廊尽头有个小门,
从那里上去可以抵达一个小房间,里面堆了维护用的工具。不仅里面有长绳,还能直通屋顶。
而屋顶上有战车和驭手的立像,正好可以当做固定绳索的位点。
说干就干。她用电话通知小左小右,自己要小憩一会儿,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接著,她偷偷上到了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