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莫莱有些疑惑。
“有个不知姓名的通缉犯是个僱佣杀手,我们曾经追查过,结果不了了之了。”鮫崎岛治掏出根香菸,没有点燃,只是放在嘴里嚼著滤嘴,“死者都是死於细线割喉。而这个投技,我们组里也有人见过。原来是她———
“我看她似乎要发现,便躲了起来,再出来她已经不见了,船头的绳梯也断掉了。我猜测她应该是躲进船舱了,於是追了上去——却中了陷阱。虽然受了点伤,但好在我捡了甲板上的枪,最后还是逃了出来。”
真逃出来吗?安室透嘴角不著痕跡的一撇,那女人估计已经餵鱼了·
“那存款的信物”鮫崎岛治眉头紧锁。
莫莱摇了摇头。
自然在我身上啊,这还要问吗。
“被抢走了啊——”毛利小五郎遗憾的摇摇头。
磯贝诸看著屋內的一切,內心有些纠结。
不是这样的——这个男人,放任了一切的发生,又借著它,为自己撰取了四亿元的赃款—
莫莱的目光突然投射了过来,她的心里咯瞪一下。
算了,而且,我还有想问的话。
“总之,大家现在结伴行动,绝不能落单。”鮫崎岛治对眾人命令道,“医务室这边,也需要人照看一下.—”
“我·—”
“我来吧!”
磯贝渚越过上前一步的服部和柯南,揽下了这个任务。
“不够。就凭你一个人,能对付训练有素的杀手吗?”鮫崎岛治摇摇头。
“我也留下来吧。”服部平次开口道,“给我根结实的棍子就行。”
“你?”鮫崎岛治有些將信將疑。
“我父亲曾经和我提起过您·说您的剑道造诣只比他差一丝。”服部平次自信的笑了笑,“我比他也不会差很多的。”
“服部?剑道——你是平藏的儿子啊?!”鮫崎岛治恍然,“那行,既然你这么说,那这边就拜託你了!”
“我也要待在这边!”柯南举手道。
於是,眾人去到餐厅,等待船只靠岸。莫莱躺在医务室,面对著一男三女。
“磯贝小姐有话要说吧。”莫莱微笑了一下,“是关於叶才三?”
“..—嗯。”磯贝渚迟疑著点点头,“你在船上,查出这么多——有没有他的消息?”
“他已经死了。”莫莱微笑著宣判了绝望的结局,“在二十年前。”
磯贝渚沉默著低下头。
““..二位,能出去一下吗?”
她低声道。
服部和柯南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打记事起就將一个秘密埋藏心底十几年,在成年后就开始追寻父亲的踪跡,如今已经十年了。
也许是这十年来的追索终於有了结果,即便这並非她想像的终局,磯贝渚的內心不由得升起一丝倾诉欲。
“叶才三是我的———”
“稍等。”
莫莱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指沾了一点自己的“血”,在眼晴边上粗略抹了几下。
“?”红子睡眼朦朧的起身,接通连结。也许是困意被打扰,她有些烦躁的闭上右眼,然而当她看到左眼中的情形,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
“??”
“自证一下。”莫莱的心声传了过去。
这种超远距离共享视觉条件极为严苛,唯有真正因缘深厚的人才能建立这样的连接,所以想通过这个建立什么监视网络就別想了,最多只能像现在这种情形,拿来报备一下。
“好了。”莫莱点点头,“叶才三是你的亲人?”
“是我的父亲。”
磯贝诸低声说著她小时候和父亲的经歷。即便因为年代久远外加照片缺失,那个人的面貌如今已经有些模糊,但她仍能说出一些印象深刻的事。
然后便是父亲的失踪,母亲的离开,祖父母的离世和他们维持的谎言的破裂。再往后就是一个人的生活,一边打工一边上学的日子,偶然得知的父亲过往,高中毕业后追寻的开始。
然后就是现在,十年的追寻画下一个句號。
外面偷听的二人也有些晞嘘。
磯贝诸小姐的人生毫无疑问的悲剧啊。
崇拜的父亲实际上是个通缉犯,什么都没留下便死去了。苦苦追寻十年,最后只是確认了父亲的死讯。
“今天,你那么多次独自一人出去游荡,就是希望父亲能出来见你一面?”
“嗯。”磯贝诸盯著莫莱的脸,有些出神。
她也曾经想像过,自己的父亲是个英雄,隱姓埋名,在不为人知的战场战斗。
自己在最后,会笑中带泪的拥抱浑身是伤的他回家,在他床头和他讲述自己这些年的经歷。他会面带微笑的听著自己说完这一切,然后告诉自己这些都过去了。
““.-莫莱君。”她抬起头,捲髮遮挡的眼神后露出一个疲惫的眼神,“你能——·微笑一下吗?”
莫莱有些不明所以,闭著眼仰躺在床上的小泉红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笑!”
他只好露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小泉红子想到了自己。她也是一样,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不见了,甚至祖父母也並不存在,能和自己聊天的就只有一个阴沉的管家,和镜子对面成天没个正型的魔神。
但自己有继承的巨额家產,磯贝者—.她母亲走的时候带走了一切。
“就这样———吧。”磯贝诸擦了擦眼角。
“儘管结局或许不尽如人意·—但人总要向前看。你能一个人支撑著,在东京生活这么多年,
已经很坚强了。”莫莱温声道,“过去的事,就放下吧。”
磯贝诸本想离开的脚步一顿,
她背身对著莫莱,声音有些颤抖:“您我有个不情之请。”
“我可以抱一下您吗?”
“抱歉。”
“让她抱!!”
““..—·抱歉。”莫莱无视了脑中的声音。
“喷—..-那你就这样这样,balabala““..“。她现在情绪积压很严重,不发泄出来会出问题的。”小泉红子面色复杂,提出她的建议。
磯贝渚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已说不出话,於是只是勉强笑了笑,右手搭上门把手。
“我会向前看的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谢谢您的开导——”
“嗯。长大了啊,渚。”
记忆中父亲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回过头来,房间里除了莫莱空无一人。
她终於承受不住,缓缓的跪坐在地上,掩面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