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平次和我女儿的事。”远山银司郎回头看了眼在车后座上装睡的远山和叶,“我看他们感情还挺不错的,和叶今年也十七岁了,上了大学之后很快就会满二十;
与其到时候让哪个不知什么地方窜出来的小子抢走,不如和你儿子凑一对。“
远山和叶悄咪咪睁开一只眼睛。对的对的,就是这样!
莫莱撇了撇嘴角。失策,本以为大阪府警的本部长和刑警部长的密谈必然涉及机密,却忘了车上还载著个远山和叶有她在场还谈什么机密啊?
没想到下一刻,峰迴路转。
“你少来了!”服部平藏睁开只眼,没好气的说道,“快说出你真正的目的吧!”
要是莫莱看见,说不定会在內心吐槽“你这眼睛不是挺大的吗为什么平时一直眯著”,但银司郎和他相处几十年,早就见得多了。
“你这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开不起玩笑—.”远山银司郎失笑摇头。
莫莱轻笑一声,果然有秘事相商啊—
远山和叶嘴角一撇,什么叫开不起玩笑啊?这事明明很重要好吧?
她赌气般又闭上了眼睛。
“你还记得,十三年前,大阪城的那幢案子吗?“
远山银司郎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是说,在泄洪通道浮起的那具身份不明的焦尸?”
服部平藏从后视镜中看到莫莱的车在一个岔路往另一个方向而去,终於毫无顾忌。不是他怀疑什么,只是有个人一直跟著自己的车,让他本能的有些不適应。
然而莫莱的窃听术式在这个距离上,勉强发挥作用还是可以的。如果等他们说完再离开就太刻意了,所以他选择提前离开一段距离。
“当时我们在那名被害人身上找到的,就是这个烧剩下的碎。”远山银司郎掏出一个证物袋展示了一下,“当时我们还常说,要把这东西丟进海里餵鱼呢。”
“是啊,简直是白日梦。”
服部平藏低声道。
远山和叶听著有些云里雾里,但远山银司郎知道,服部平藏口中所指的“白日梦”究竟是什么。
“现在—或许不是了。因为又找到了一个。”远山银司郎收起证物袋,低声道,“之前我们在东区的废弃泄洪通道里,不是又发现一具焦尸?他的身上也发现了类似的碎片,现在已经送到科研所了。”
远山银司郎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而且,那上面还多多少少能看出,印著八百四十八』的字样。”
“那篇报导,查出来是谁刊登的了吗?”服部平藏问道。
“没有。那个人的身份被他用各种手段层层加密,从出现到文章见报,他用的都是不同的假身份。”远山银司郎知道服部平藏指的是之前报纸上刊登的有关丰臣秀吉宝藏的文章,他摇摇头表示没查出来。
“看来,事情很有可能和我们十三年前推测的一样—.”服部平藏的语气中带著些感慨,“那个东西,说不定——”
“还沉睡在大阪城的,某个地方。“远山银司郎忍不住勾起嘴角。
“那可是天下人的一笔,绝大的宝藏——”服部平藏也低声笑了笑。
如果真能找到——不管是经费还是下属的升迁都不成问题了。那可是国宝啊——
隨后,车內陷入沉寂。
莫莱倒是知道,日本人所称的天下人,其实不是指全天下的民眾,而是指“拥有天下的人物”。有说“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都可被称为天下人。但在大阪城,如果不加上名字以区別,那指的就是建立大阪城的丰臣秀吉。
既然说是丰臣秀吉的宝藏——那传说便多了。
有说他曾经为了净化天守阁前的金明水井,將大量黄金投入了其中。贪婪的人们蜂拥而来盗掘水井,反倒把井越挖越深,水也越来越清。
另一个传说中,他当年跟隨织田信长攻打斋藤龙兴的稻叶山城。他作为织田信长的小弟表现非常不错,因此织田信长次给了他一个倒插在长枪上的葫芦作为马印这对於当时的武將来说是身份的象徵,只有统帅千人以上才有资格用马印。
对战国时期的日本人来说,千人已经能算是大军了。
丰臣秀吉得到它以后非常高兴,认为这虽然只是一个葫芦,但是如果我以后每打贏一次就在下面加一个小葫芦,等到贏下一千场战斗以后,自己便能名扬天下一怀抱著这个美好的愿望,丰臣秀吉为其取名为千成瓢簞。
如果只是个插满葫芦的马印,那倒没什么稀奇的。但丰臣秀吉成了天下人之后,为了標榜自己过往的功绩,他特地把这个寄託了他愿望的马印通体镀金镶金。
黄金的价值,加上丰臣秀吉这个歷史人物的价值,这个千成瓢簞对於日本人来说可以说是无价之宝。
听到这儿,莫莱不由得有些心动。
大阪府警十三年前就推测,丰臣秀吉的宝藏就在大阪城?
这可是本部长和刑警部长密谈的內容可信度不低。之前报纸上也报导了这样的內容,加之那个刻著“八百四十八”的葫芦——那莫非就是千成瓢簞中的一个?
希望这次的大阪之行不要走空不过在此之前,还是先去见一见冲田那小子吧。
冲田总司的佩刀薄樱鬼,表面上来看已经在博物馆里了。但实际上,博物馆里的只是复製品,正品还供奉在冲田总司的家中一虽然冲田六世对他先祖的荣光並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而且他家中的宝物,可能还不止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