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顏屿柠揉了揉发酸的腰,看到玄言煜还在休息,眉头轻皱,两日了,从昨日到今日他都没有去上早朝的意思,奏摺也不见他批一份。
顏屿柠抿了抿唇,他真的还好吗……
顏屿柠掀开锦被躡手躡脚的下榻,洗漱完,让小晚宣夜安去大殿等著她。
半刻钟后,顏屿柠穿戴整齐,抱著雪团坐在了大殿的正位上。
“属下见过玄后娘娘。”夜安以为顏屿柠要问他如何认出的她,解释道,“娘娘,属下认出您,是因为您敢直呼陛下的名讳,別人不敢。”
顏屿柠:“……”
“属下所言为真。”怕顏屿柠不信,夜安又补充道。
顏屿柠垂眸抚了抚雪团的小脑袋,迟疑的问道,“玄言煜,他这些年还好吗?”
夜安微愣,显然是没想到顏屿柠会这般问。
他实话的说,“陛下只要不思念娘娘,那便好,同平时一样,若是……若是思念娘娘,陛下就痛的划……”夜安嗓音发紧,“娘娘,您去看看陛下的胳膊。”
顏屿柠心下微颤,“什么?”
“娘娘,陛下大部分时间都在想您,他心里难受,自然需要痛来分走他的注意力。”
顏屿柠心口闷闷的发疼。
夜安急著解释,“您这般问属下,是发现陛下不对劲了吧,陛下现在虽然和五年前不太一样,但是娘娘放心,陛下绝对不会伤害您。”
“我知道。”顏屿柠抱著雪团的指尖有些发抖。
所以,玄稀稀缺乏安全感,昨日才会吃霄霄的醋?
还是说,他怕……怕她一心都在霄霄的身上,日后会忽略了他?
亦或者两个原因都有。
“娘娘,您现在也回来了,恳请您適当劝劝陛下理理朝政,太上皇这五年又要带太子殿下,又要管理玄昭,再加上祈澜也归顺了玄昭,太上皇毕竟年纪大了,多少有些力不从心。”
“若是这个时候归顺玄昭的祈澜人有异心,太上皇不一定能应付的来,太上皇应付不来,娘娘应该也明白什么后果……”
顏屿柠眸光一沉,她自然明白,后果自然是玄昭换主人……
玄稀稀撒手不管,太上皇年纪又大了,霄霄又太小。
“柠柠。”大殿的门被推开,只穿了一件寢衣的男人踉蹌著上前抱住了顏屿柠。
夜安抿唇,转身退出了大殿。
顏屿柠声音放柔,“怎么了?”
男人紧抿薄唇,身子轻微颤抖透著脆弱,“朕以为……以为你回来只是一场梦。”
顏屿柠睫毛一颤,她笑了笑,“我错了,我下次绝对等你醒后再起床。”
玄言煜捧起她的脸,不安道,“不要再离开朕。”
袖口滑落,顏屿柠视线落在男人露出的一小截手臂上,密密麻麻满是结痂的疤痕,她脸色一白,红著眼眶点了点头,“不会,永远不会离开你了。”
玄言煜眉间舒展,牵著顏屿柠的手回到寢殿,刚整理好仪容,秋词敲了敲寢殿门,“陛下,娘娘,奴婢进殿了。”
“嗯。”顏屿柠推开环住她腰的男人。
“见过陛下,玄后娘娘。”秋词福了福身,將托盘放下,“娘娘,您趁热喝。”
顏屿柠瞥了眼圆桌上的瓷碗,又是昨日一样的汤水,她转头看向玄言煜,好奇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