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过谢钧在对待感情问题时,竟能如此果断。
和傅熠辰的优柔寡断完全不同。
她想,若是此时周沅自杀,就算傅熠辰口口声声说爱著自己,但恐怕也难以完全放下,真的不管周沅吧。
...
儘管谢钧面无表情说著不再理会孟见微,但他的心情显然也受了一些影响。
沈梔刚刚点了好几瓶啤酒,谢钧本不想喝,此时还是忍不住拿起其中一瓶,打开后,缓缓地抿了一小口。
沈梔敏锐地察觉到了谢钧此刻烦躁的情绪,她没有说什么,而是默默陪伴著他,也开了一瓶啤酒慢慢喝著。
当火锅店內的服务员开始准备打烊的时候,他们二人才结帐离开。
刚才在店里,沈梔不知不觉喝了整整两瓶啤酒。
一出店门,迎面吹来一阵凉风,这股凉意让她原本就因酒精而有些昏沉的脑袋变得愈发晕眩起来。
谢钧转头,发现沈梔的脚步略显踉蹌,怕她摔倒,他伸出手,扶住了她。
沈梔站稳后,抬起头朝著他露出一个微笑,並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就是刚刚突然觉得有点晕。”
谢钧不禁失笑。
他没有想到,沈梔酒量竟然如此之浅。
犹豫片刻,谢钧突然半接蹲在沈梔的面前,对她说:“我背你去前面打车。”
沈梔並不想麻烦他,摇头拒绝道:“真的不用啦,我自己可以走得动的。”
可谢钧並没有因为沈梔的拒绝而改变主意,依旧坚持道:“別磨蹭了,赶紧上来吧!”
沈梔犹豫了片刻,隨后才伸出双手,轻轻地搂住了谢钧的脖颈。
谢钧小心翼翼地背著沈梔缓缓站起身来,他那宽阔而坚实的后背给人一种莫名的心安感。
沈梔被谢钧稳稳噹噹地背在背上,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羞涩之意。她红著脸轻声问道:“我……我是不是很重呀?”
声音细若蚊蝇,仿佛生怕自己真的会成为对方的负担一般。
谢钧闻言,微微挑眉,道:“想听真话呢,还是假话?”
沈梔轻轻歪著头看向谢钧:“当然是想听真话!”
谢钧装出一副无奈的模样:“真的很重!”
听到这话,沈梔生气地伸手轻拍了一下谢钧的肩膀,作势就要从他背上滑下来。
然而,谢钧却紧紧地托住了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后背半分,並笑著安抚道:“开个玩笑嘛,別乱动。”
於是沈梔只好乖乖地安静趴在谢钧温暖宽厚的背上,不再挣扎。
两人就这样一路走著,时不时地有一句没一句地閒聊。
就在这时,沈梔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父亲的身影。
她还记得小时候,父亲也曾像这样背著她出去玩,那时的她觉得父亲就是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厉害的人,可以为她抵挡一切风雨。
可如今,父亲已经永远离开了她,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一个能像父亲那样全心全意守护她的人了。
想到这里,沈梔的眼眶不由自主地渐渐湿润起来,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著脸颊滑落。
谢钧忽然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了一阵凉意,他疑惑地转过头去,才发现原来沈梔竟然默默地哭泣了起来。
他心头一惊,问道:“怎么哭了?是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