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直到沈仪安开口说自己打算拜一名先生做老师。
李金巧的脸当时就拉下来了,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踢沈老大沈忠兴。
谁知道他头都不抬,就知道闷头吃饭!
李氏闻言倒是没有马上答应,原本沈家还是很殷实的,奈何他们那个早死的爹,考了一辈子秀才也没考上,慢慢地家中的银钱便日渐减少。
如今家里条件有限,里里外外大儿子付出的確实最多,她不好偏帮太过,否则必然兄弟不和。
像是知道家人的为难,未等李氏开口,沈仪安便道:“束脩的事情我已有了办法,就是到时拜师礼时需要长辈在场。”
李金巧这才笑道:“好说好说,娘身体受不得奔波,到时候就让你大哥跟你去吧。”
沈仪安点头,他今日提出来,也確实是这个意思。
吃完饭回到了房间,李金巧气得杵了一下沈老大,“吃吃吃!就知道吃!刚刚你怎么不说话?”
“说啥?”沈老大莫名。
“三弟说要拜师的时候。”李金巧气得又拍了一下沈老大,这就是个三棍子打不出屁来的!
“这有什么可说的?”沈老大越发莫名其妙,当时爹爹为他们几个开蒙。
他怎么都学不会,一看见字就头疼,二弟倒是很机灵,唯独耐不下来性子,唯有三弟聪慧沉稳,时常得到父亲的夸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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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想想拜师后每年的束脩要多少钱!”李金巧心疼得直抽抽,他们大房为这个家出力最多,吃亏也最多!
“那又如何,三弟好了,我们以后也能借光啊。”
不说以后,就现在三弟成了秀才,他们家的田產都掛在了三弟的名下,所以不用交税,每年多了不少產出。
“我知道三弟有出息,可你也为咱们喜哥想想啊。”李金巧板著脸。
“咱喜哥以后难道就不念私塾了吗?到时候家里的银钱都供著三弟,还能有多余的给喜哥吗!”
要是沈老大知道深浅,知道为他们这个小家想一想,她至於次次去做那个坏人么?
黑夜里,沈老大翻了个身,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另一侧房间內。
沈仪安在燃著蜡烛回信。
云姣小声开口,“夫君,我手里还有些银钱。”母亲心疼她嫁的远,私下补贴了她不少银子。
沈仪安將手中的信放下:“不用姣娘,我有法子。”他沈仪安还不至於用妻子的嫁妆。
他不像他爹一样,固执了一辈子,有著读书人的傲骨。
所以他这来钱的法子自然也不甚光彩,不过,这就没必要和姣娘说了。
“时候不早了,姣娘快去睡吧。”
“不……不用的。”云姣说道,“我等著夫君一起。”
看著女子眼睛亮晶晶的,沈仪安忍不住笑了笑。
与姣娘成亲,这是父亲病逝前的心愿,不得不去做,原本他心中並不情愿。
因为他当时对於未来的妻子並不了解,何况当时父亲重病,院试在即,他实在没有多余的心思。
哪成想父亲竟言看不到他成亲死不瞑目,不得已,沈仪安只好前去求娶。
没多久,父亲便逝世了。
大哥木訥,二哥参加丧礼后又回了县城,母亲整日哭天喊地,他纵有万般能耐也对这种情况感到头疼。
当时事情繁多,实在没心情陪伴安抚新入门的妻子,没几天,他就继续回书院念书了,毕竟读书之事不可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