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它肯定能感受到的。”云姣瘪嘴,心中有些难受,但又觉得此时她身份尷尬,和周宴之也没有那么熟悉,实在不应该有小情绪。
可是,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呀,云姣眨了眨眼,想把眸中聚起的水汽晕开,谁知视线反而愈加模糊起来。
听见女子那防备的话,周宴之心里憋闷,他觉得自己日日都这般哄她了,这小娘子还放不下沈仪安,心中难免有几分泄气。
抬眼便见那小娘子偏过头,蝶翼般的睫毛似是颤抖著,情绪明显不对,周宴之心中微紧,抬手便要去瞧,女子向后躲了躲,低著头不肯將自己的状態显露人前。
周宴之拧眉,这是又哭了?隨即不顾女子抗拒,强硬地正了她的身体。
果然,那小娘子眸中带泪,在睫间摇摇欲坠,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可怜极了。
周宴之心中那股子气顿时散了,心中埋怨起来,自己也真是的,明知道她孕期情绪敏感,怎么还惹她伤心落泪?
隨即低声哄道,“怎么了又?哪里不舒服吗?”
“我刚刚是说笑的,怎么可能收拾它呢?”周宴之解释道,“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日后我肯定好好教导……”
“若是个小郎君,日后自要读万卷书,做个顶天立地的儿郎!”
“若是小娘子,那便金尊玉贵地养著,视如掌珠,定不让她受委屈……”
周宴之伸出手臂,將那纤弱的人儿扣在怀中,那娇美憔悴的面容埋进了温热的胸膛。
见女子没有抗拒,周宴之心中一喜,声音轻缓又坚定,“不许再哭了,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许久过后,才听见那小娘子细声细气的一句“嗯”。
周宴之勾了勾唇角,这小娘子最近对他的態度有明显的缓和,看来想要二人关係更进一步,关键还在那个未出世的孩子身上。
他能给姣姣更好的生活,也能给姣姣的孩子更好的环境,哪一点不比沈仪安强?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云姣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腹中的小生命的成长。
此时,她正靠在亭中的躺椅上,一下一下地抚摸著自己隆起的小腹,漂亮的眉眼如同春日暖阳,眸中满是期许。
“哎呦,我的夫人。”桃香看见亭子的桌上放著针线和绣到一半的孩童小衣,就知道云夫人定是又没有好好休息。
“您快歇歇,大夫不都说月份大了要注意著么。”
云姣眉头轻蹙,反驳道,“大夫还说要时常多走动走动呢?”
“我天天没什么事情做,难道还不许给我的孩子准备些东西吗?”
大约再过两个多月,孩子便要出生了。初为人母,云姣心中到底是欣喜大过惶恐的。
见桃香一副被噎到了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云姣抿唇,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身体好,可我一天天待著,没什么消遣,很是无聊的呀。”
桃香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世子请了乐伶进了府中,说给夫人解闷呢!不过前些日子您情绪不大好,便没有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