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喂,天菩萨,他就是是一个一穷二白靠写点话本子的穷书生,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拾玉郎將头探出窗外,看见三五个彪形大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尽职尽责地守著他。
脸上堆起笑,“我说柳大哥,都半个月了,你们也不嫌累?要不坐下喝点水歇歇脚?”
为首的柳老大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少放屁,赶紧写!”
拾玉郎嬉笑道,“瞧你说的,咱都是老熟人了,您跟我透个信,我这又是招惹谁了啊?”
柳老大豹眼一斜,明显不想搭理他,“谁跟你是熟人?少攀关係!你写不写?”说著,拎起手里的棍子就要往窗边走。
拾玉郎被骂了,也不恼,笑嘻嘻地缩了回去,还道,“我写,我怎么不写,不过读书人的事柳大哥你就不懂了吧?我写也得有灵感才行啊。”
柳老大见人终於又回到了屋內,心中鬆了口气。
暗骂了一句,还书生,除了一张麵皮长得一副书生模样,其他跟书生二字半点不搭边,犹如地沟里的老鼠一般滑溜,他当时可是费了好大得劲才將人逮住。
毕竟哪家的书生能被书院逐出来,还欠了赌坊一屁股债。虽说不知道后来怎么还上了,想来也不是什么正经路子,柳老大啐了一口,果然,这不就被人雇他们兄弟堵上门来了?
屋中的拾玉郎愤愤不平,书生怎么了?书生吃你家大米啦?
还让他写换成国公府世子的!瞧把那伙人能的,怎么不让写换成皇上的啊!
他心中万分痛心,他的那本《鸳鸯锦绣记》已有了不小的名气,赚了不少银子,如今书肆中竟然一本都找不到了!
府城大大小小多少家书肆呢?何况哪家的生意人会跟钱过不去?但还就真找不到一本,这才是令拾玉郎心惊的。
紧接著他就被一伙人抓了过来,关到了这座小院里……
显然,这不仅仅是钱能够办到的。
这段日子他磨磨唧唧的一直没怎么动笔,就怕摊上事儿,毕竟在得罪了不少人还能活得这般滋润,靠的就是小心谨慎。
马上就是月底了,拾玉郎心中嘆气,抓他那伙人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显然如今不得不写了。
也罢,多想无益,写完这遭,他就找机会离开这里。
这一觉云姣睡得很沉,醒来后发现天已经傍晚了。
原以为那人走后,她能打听打听夫君的消息,谁知府中巡视的护卫反而更加严密了。
云姣心中沉重,心里乱糟糟的,许是知晓了她私下的动作,赤阳竟直接告诉她夫君如今不在庆阳县,而是和陈先生去京城求学去了。
她该怎么办?青都府城和庆阳县之间的行程对她来讲已经很远了。
至於京城到府城,在她心中更是犹如天堑,可望不可及。
莫不是,她此生都再也见不到夫君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