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最近心情好了许多呢。”桃香见夫人和世子爷的感情越来越好,性子也开朗了很多,心中极为高兴。
夫人身子弱,產褥期坐了两个多月,没想到月期刚满世子爷便缠了上来,竟是一刻也等不得。
要说奴僕眾多的高门大户,府里就没什么能藏得住的事,底下伺候的丫鬟小廝们眼睛耳朵尖著吶。
像国公府里,国公爷哪天在柳姨娘房里小坐了一会儿,二小姐私下罚跪了那个丫鬟……这些不痛不痒的消息,不一会就传遍了后宅。
所以前两日世子爷和夫人白日叫了好几次水,伺候的丫鬟心中跟明镜似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是吗?”云姣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抚上了自己的脸颊,果真碰到了自己还未曾消散的笑意。
她抿起了唇,心中忍不住责怪自己,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难道忘了夫君沈仪安了吗?忘了曾经被逼迫的种种了吗?
如今的自己……还能是被胁迫了吗?
云姣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了巨大的恐慌,仿佛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如同破败的城墙般摇摇欲坠。
“姣姣!”周宴之从背后环住了女子的腰身,打断了她的思绪。
“昏礼我已经筹备的差不多了,等到月末我们便启程回京。”
大抵是终於得偿所愿了,周宴之的语气中满是喜悦。
见怀中的女子情绪似是有些不对,他疑惑问道,“怎么了?可是谁惹了你不快?”
云姣默不作声,半响方道,“月末?会不会……太早了。”
听见女子犹豫不决的话,周宴之心中一沉,握住女子的双肩將其面向自己,“你要反悔?”
明明前些时日两人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又对他隱隱带了几分抗拒?
“吉时已经定好,我们定然是要成亲的!”
“何况当时留下寧寧的条件,不就是你要待在我身边吗?怎么?莫不是你以为孩子生下来了,我就奈何不了她了?”
周宴之心中烦躁,明知那小娘子好不容易態度软和下来,此时再提那她心尖上的孩子不合適,但一见女子对自己的疏远便什么都顾不得了。
一心只想將女子禁錮在身侧,当即又將最初的威胁之言翻了出来。
见周宴之脸色黑沉沉的模样,云姣心中並不害怕,她知道那人不过是嘴上逞威风罢了。
大抵是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和那人相处的这段时日,近乎事事依她,养得云姣的性子也娇了许多,稍有不顺意,便忍不住使些小性。
因此,云姣在听到那人又拿孩子来威胁她,心中很是不痛快,原本手中拿著的布老虎和团扇等物什一股脑地丟到他身上!
“你还敢提安安?”想到这里,云姣更生气了,原本安安是她为女儿起的小名。
也不知那人用了什么法子,现在叫女儿安安都不应的,只有唤“寧寧”这个名字,女儿的才会有反应,咿咿呀呀地伸出小手打招呼。
女子那漂亮的眉眼极为灵动,眼波流转如诗如画,娇嗔明媚间儘是风姿,。
周宴之怔愣,即便被那小娘子用东西砸个满怀也不曾眨眼。
云姣见那人呆呆的,皱眉道,“以后不许再提安……再提寧寧!”小孩子只对寧寧这个名字有反应,无奈之下,她只好唤女儿寧寧了。
好在安寧安寧,也是有平安之意的。
周宴之低声应了,將女子揽在怀中,“那姣姣以后也不许再提要分开的话。”
他下頜靠在女子的肩上,轻声呢喃,“不然,不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呼吸喷洒在云姣的耳畔,她觉得颈间有些痒。
“姣姣我们去认一认身份?”周宴之说道。
姣姣如今的身份为县令朱仁的义女,避免日后出紕漏,还需要正式认亲。
待日后两人成亲,朱家也是要当正经岳家走动的。
“当然,只是义父义母,结个乾亲。”周宴之解释,“日后我们成亲了,再回来见岳父岳母。”
周宴脑中思绪忍不住有些飘忽,也不知道姣姣的父母会不会喜欢他?当初怎么就选中沈仪安了呢?他怎么都比沈仪安好吧?
云姣张了张口,才道,“我,我不想回去……”
在闺中时,她总是感觉到很沉闷,何况如今她这般情况,还有何顏面去面对父亲母亲?
想到这里,云姣忍不住鼻子一酸,又落下泪来。
泪珠打在了周宴之的手臂,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一慌,“怎么哭了?”他回想刚刚自己说的话,瞬间意识到了缘由,连连討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