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家的千金小姐,一看便十分娇贵,他僵硬著手臂,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力气大碰伤了小姐。
许是骤然换了一道陌生的气息,寧寧扁了扁嘴,“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孩子哭了!
柳老大站得笔直,心中欲哭无泪,让他去揍个人还行,但让他哄孩子?他是真的做不到啊。
“这小孩——”不知何时,拾玉郎凑了过来,很是篤定地开口,“明显是饿了嘛!”
寧寧吮吸著自己的手指,鼻头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是饿了吗?那应该怎么办?
看见那大汉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拾玉郎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知变通。
他好心开口提醒,“你再不动,你家恩公就要失血过多死了,你恩公家的小姐也要被饿死了!”
……
好一番兵荒马乱,事情才渐渐归於正轨。
小院里传来柳老大不赞同的声音,“怎么能餵小姐喝羊奶呢?你不是说去找有奶水的妇人了吗?”
拾玉郎眉头跳了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这么短的时间,我上哪儿去找奶娘?”
“你不是谁都能搭个上吗?怎么能找不著呢?”
“你怎么说话呢!”
“不能喝。”
“煮过了,可以喝。”拾玉郎绕开柳老大,“一顿两顿的没事儿,总比饿死强吧?”
——
牢房里。
齐佑璋又忍过一轮剧痛,汗水打湿了鬢髮,他靠在一旁的乾草上歇息。
驀然,他看见自己手臂被包的乱七八糟的样子,他心头一梗。
待察觉到这瘦黑小子只为自己的手臂上上了药,腰腹间压根儿没有看顾,眉头皱得更紧了。
“过来上药。”齐佑璋声音平淡,若是近身伺候的元福在此处,定然得知太子殿下的不悦。
此时的云姣坐得远远的,她好不容易挣脱开,如何会再上前?
何况,那药,是那人给她的。
也就是说药是她自己的!她为什么要给別人用?
齐佑璋看著那瘦黑小子捏紧手中的瓷瓶,一转身,竟是丝毫目光都不曾分过来。
他气极反笑,影一究竟是从哪找来这么个不靠谱的!
看那小子一身粗布衣衫,身形瘦削,家境可能不太好,想来见到瓶口镶嵌宝石的药瓶,一时眼热也是有的。
只是……太过目光短浅了些。
齐佑璋深吸一口气,恼自己如今无法行动,竟然要和这样一个鼠目寸光之辈谈条件!
他平静开口道,“过来上药,本公子家中已经来赎人了,到时离开此处后可以给你一笔银子。”
见那瘦黑小子竟然还是不动,齐佑璋眸中闪过一丝寒意,继续补充,“……还可以答应你你个要求。”
云姣听到后,耳朵动了动,一个要求?那是不是能快点见到寧寧和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