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颓废了很久，最后靠著要替宋温迎復仇这个念头活下来。

他用四年时间蚕食厉氏，把厉俊楠送进监狱，厉荣轩气得当场心臟病发作。

心电图归零的那一刻，听著刺耳的警报声，宋祈年扭曲地感觉到愉悦。

终於死了啊。

死得也太轻鬆了。

可惜，他不能亲自动手弄死这些人，他还要等到宋温迎回来，他不能脏了自己的手……

“老板？”褚游推门而入时，就看到自家老板背影僵滯，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有些拘谨，“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吩咐吗？”

这次他第一次进这间资料室，知道自家老板忌讳隱私，他眼睛都不敢乱瞟，只敢盯著一个方向。

“关门。”

宋祈年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带著丝阴鷙的意味。

褚游心中一紧，赶忙先把门给关上。

宋温迎本想著偷溜出去，脚刚迈出去，门砰的一下关上，嚇得她赶紧缩回脚。

脚差点被夹到，她愤愤地瞪著宋祈年。

就听宋祈年又吩咐：

“封锁整栋楼。”

他突然转身，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和宋温迎的目光交匯在一起。

宋温迎的心刚提起，就见他一秒便移开，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现在，立刻。”

宋温迎鬆了一口气，他是看不到她的。

还好，还好。

“好的，老板。”

褚游从未见过这样的宋祈年，眼底翻涌著近乎偏执的暗色，连呼吸都带著压抑的颤意。

他不敢多问，立刻掏出手机，和安保队长联繫。

刚掛完电话，又听宋祈年问：

“你知道宋温迎吗？”

褚游一愣，想了一下，有些惶恐：“是、是我们的客户吗？”

宋祈年眸光幽深地看了他许久，忽然笑出声，低低的，很冷，似讽刺，又似是其他。

看得褚游更惶恐了。

老板这是怎么了？

“出去吧。”宋祈年似是突然嫌弃他碍眼，“门不准开得太大，你贴著墙出去。”

贴著墙？

褚游满脑子疑问，但老板的命令，不敢不从。

他在宋祈年的注视之下，分外滑稽又偷感十足地贴著墙，螃蟹一样侧身出去。

“关门。”

宋祈年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时，褚游几乎是“砰”的一声，立马关上门，然后大大地喘了一口气。

老板已经快半个月没“疯”了，这次突然发作，怎么还变本加厉了？

不过老板问的宋温迎是谁？

听名字，像女的。

都姓宋，难道是他亲戚，长辈？

……

褚游一走，安静又狭窄的资料室里，便只剩下宋温迎和宋祈年。

宋温迎正贴著墙壁，儘可能地远离他。

还以为宋祈年发现了她，转头看去，却发现他是对著空气中呢喃的。

他眸中带笑，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让资料室的气温骤降。

“你以为这次我还会让你跑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