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姨看著都好笑，然后把马依然的事情说了，又红著眼框嘆了口气：“原本我和你阿爸是想著这两年就帮你把媳妇给娶回家，可然然的病烧钱，我们得先紧著她来。我倒是期盼著能有一天和谢小队长还有萱萱说的一样，要是可以给然然做手术一次性好了那是最好的，但是我们这边没有这个技术，我们家也还没有这个钱。”

马亦川手里的衣服已经放下了，他著急的站了起来：“阿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么才和我说？然然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睡下了，你別去把人家吵醒了。”看著儿子这態度，马姨欣慰的同时又深感愧疚，她欣慰儿子还不是一个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的人。

可是儿子越是懂事，马姨就越愧疚自己亏欠了他，她看著马亦川说：“萱萱是个好姑娘，我也想你把握住，要是她愿意，我和你爸爸商量一下，牛羊可以再抵几只给大队，换点钱和票来，该有的我们也都要给。”

马亦川张了张嘴，最后哑声摇摇头，“牛羊都是你们和阿爷阿奶一辈子的心血，当初大队已经借了那么多走了，会不会还给我们都不一定，不能再给了。”

国家的改革到边疆的时候，马家是带头出来支持的，国家的政策没有办法完全实施的时候，也是马家第一个先拿了牛羊粮食出来的，马家是马背村最大的家族，以身作则可以，可马亦川不愿意家里再为自己做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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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姨笑说：“没关係的， 小牛小羊很快就长大了。”

“她不一定会喜欢我，要是她喜欢我，我自己都会主动去卖牛卖羊，阿妈，强求不来。”

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亲耳听到又是另外一回事，马姨嘆了口气，“那你还巴巴的往上面凑，还给人家洗衣服做包，你就这么喜欢？”

这是马姨第二次恨铁不成钢的问出这句话了，马亦川点点头，算是默认。

“阿妈，她妈妈要来了。”想了想，马亦川还是提起了这个：“她说，等她母亲来了就陪著她母亲去学校宿舍住。”

马姨惊讶道：“你说萱萱的妈妈呀？怎么不上咱们家住？让然然和我还有你爸一起住就行了，家里总比学校宿舍舒服。”

马亦川的唇角微微浮起，却说：“她说不愿意麻烦我们，也怕分不到好的宿舍所以先占著，还怕阿爷阿奶说你们。”

“这有啥的？”马姨摆了摆手，“不怕，你阿爷阿奶现在也可喜欢萱萱了，萱萱懂人情懂礼貌，你阿奶最近都和我念叨说萱萱做饭好吃。”

马姨说著说著忽然反应过来似的说：“你呀！我差点著了你小子的道了，你是自己说服不了她，所以想让我来说是不是？”

马姨看著儿子狡黠的眸子，一下子不知道说啥好，马亦川一向直来直去，今天为了人家姑娘竟然和她耍起了小心眼子。

但是也好，说明这小子还不傻。

“行，那包在我身上了，我今天晚上就和萱萱说，让她好好住在我们家，我们一大家子过年难不成还能没有她们母女两个的位置不成？”

马姨说完就乐乐呵呵的走了，和马亦川坦白了这些事情，她的心里忽然轻鬆了不少，做父母的，想要的不就是儿女们的体谅？

马亦川把洗好的衣服拎起来，然后仔仔细细的撑开掛在了自己的衣服旁边。

一大一小两件衣服隨著风摇曳，驀地，他伸出了手把两件衣服的袖口轻轻绑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