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要走?”谢宴止扶额,这两个人凑在一起就不容易,说两句话更是不容易。
马亦川看了沈安一眼,手指轻轻在桌子上一点:“这样也是行不通的,好比你原本的任务是吃饱饭,现在要吃下一只羊,跨度太大了。”
对於魏雨萱做的和畜牧站现在能够供给的,对於修路那么大的项目来说无异於杯水车薪。
事情到现在还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內,往大了说,没人能兜得住这个底。
魏雨萱也不能,哪怕她想,也不可以。这个责任太大了,成功和失败牵扯的可是一条能通往城市的道路。
谢宴止看了这两人一眼,他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压力意味著什么,可他反而认为魏雨萱能做到,她的胆识和承压能力比这两个人想像中的强多了。
意识到这一点,谢宴止的心里其实是有点愉悦的,至少他对她的了解比他们的深,比他们的多。
让魏雨萱做这件事,为的不单单是修路。她说她想强大,这是最好不过的考验,也是她自己可以努努力做到的。
最重要的是魏雨萱的母亲周雅,也就是谢宴止的前丈母娘,她的本事不容小覷。谢宴止在沪市的黑市都捞了她不止一回了,她在这样一个小小的被桎梏住的贸易市场都能混得风生水起,养好一个女儿。
让她做正当的,岂不是更简单。
不过他们也不了解周雅就是了,谢宴止的眉眼微微扬了一下,一直无意识拧著的情绪放鬆了下来。
“为什么不问问她?”
谢宴止推了桌子一把,站了起来:“替他人做决定不如替她多考虑考虑之后,总不能每一次都让她在別人的庇佑下解决问题,她有这个能力,你们要信任她。”
“生活在不用操心的环境下不好吗。”
沈安缓缓回头,偏长的头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他抓的一团糟。
这句话他自己也说不出来是在问谁,又有点自我怀疑的意思。
他们都是成熟的人,都知道公共事业的成功和人民的尊重掛鉤,而民之所向可以让一个普通人也拥有权利。
自己能遮风挡雨,比多大的庇护都管用。
“那你为什么来?”
谢宴止反问沈安,语气平淡。
沈安很快就会联想到自己如果没有出现在边疆,將会面临的是什么处境。
学校已经开始大面积的停课了,就连他父亲沈校长也閒赋在家,沈安如果按照父亲的安排进了大学,那么现在估计也只有在家下棋打牌的份儿。
他今年才二十出头,不想这样过,不然也不会义无反顾的要出来。
说是一气之下也好,接受不了心上人结果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沈安有了这个合理的理由去让自己选择自己的远方路。
沈安不是一个倔强好面子认死理的人,意识到了自己的错处,他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坐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