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悬空寺之恶,信仰之力
一辆马车从长安的都城驶出,车上雕刻的纹显示出其主人的尊贵,正是陆晨迦的车架,里面做的是林恩三人,目的是悬空寺。
“冥王就是明王吗?”
一身红衣的叶红鱼一边擦拭著手中的长剑,突然问道。
被世人称为三痴之一的道痴,自然不是一个只知道修炼的傻子。
虽然林恩没有明说,但是和书院的二先生与三先生的种种异样,无一不说明了那个叫做桑桑的女孩,有问题。
再结合起书院一行人正在准备著的东西,问题就自然而然明白了。
就连一旁一向不对付的陆晨迦,也偷偷的把身体侧了过来,竖起耳朵静静的听著。
林恩从来没有身旁二女隱瞒的意思,叶红鱼和陆晨迦又是心似活泛之辈,自然能从他和君陌及余帘的谈话中猜出什么。
“也可以这么说,永夜只不过就是一场昊天的收割仪式罢了。”
“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冥王,只有昊天。”
“或许说,在极致的光明身后,就是永寂的黑暗。”
“光明所到之处,黑暗如影隨形。”
林恩將手中的书籍放在身旁,目光若有所思地看向长安城的方向,点头说道。
寧缺,现在应该也成为夫子的弟子了吧。
就是不知道在知道一切的君莫和余帘,还能否像原著一样,平静的对待寧缺和桑桑这对主僕。
收回目光,看了看不断擦拭长剑的叶红鱼,不由得吐槽道:
“这把剑擦的都快反光了,你要是有洁癖,当时我就出手,一指点杀了多省事。”
叶红鱼没有抬头,只不过手中的长剑也收回了剑鞘,似解释般的说道:
“不,不一样,那个淫憎,令我想起了一个人,真的是令人作呕!”
“所以,这个淫憎,必须死在我的手里。”
林恩听后,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摸了摸叶红鱼的长髮。
看著虽然看似面无表情,但实则耳根已经红透的少女,不由的轻笑了一声。
熊初墨,虽然在西陵的时候被林恩以天下溪神指当场震杀,但还是在叶红鱼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阴影。
这次亲自出手斩杀来自悬空寺的淫僧悟道,也算是踏出心理阴影的第一步。
这也是一件好事。
和原著中一样,桑桑还是碰到了淫憎悟道,
从四大不可知之地悬空寺出来的,其师傅是讲经首座,对於光明有著疯狂的执著。
在看到桑桑第一眼的时候,就被桑桑黑瘦外表下那纯粹的光明本质所吸引,然后正准备图谋不轨时,就被路过的叶红鱼一剑杀了。
就是这么干脆利落,剑起,人头落。
其实就算没有叶红鱼出手,悟道也会被一道从天而降的天启神术化成灰。
毕竟现在卫光明可是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桑桑身上。
桑桑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卫光明的眼中,对於想要轻薄自家徒儿的混蛋,卫光明怎么会轻易放过?
至於陆晨迦,全程都没有正眼看悟道一眼。
身为痴,为所迷,为爱痴狂,眼里只有林恩一人,以及某个一直在撬墙角的傢伙。
虽然悬空寺和月伦国的关係,有点像书院和唐国的关係,都属於世俗王国后面的支持宗门,但陆晨迦可对这些傢伙没什么好感。
况且,即使是唐国与书院的关係,在大唐內部,也有很多人对书院感到不满,感觉书院对於大唐插手过多了,更何况是悬空寺和月伦国。
之所以现在还没有分崩离析,完全是被形式所迫。
悬空寺需要月伦国百万农奴的供养,以收取纯粹的信仰。
月轮国则需要悬空寺里面六境以上的强者做靠山,以此来抵御来自西陵和唐国的压力。
双方可以说是抱团取暖,各取所需了。
在世上,只有利益才是最好的合作关係,从古至今,皆是如此,
“小鱼儿,有客人来了。”
正在车架中闭目养神的林恩,鼻尖縈绕著两种完全不同的香气,一种是百的异香,另一种则是红梅一般的淡香。
但此刻却突然睁开眼睛,透过车厢看到了拦在车架前方的一个道土。
这个道士气质很冷,和叶红鱼有八分相似,身后背著一把木剑,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里。
看著神情犹豫不决的叶红鱼,林恩轻声说道:
“去吧,他估计在那等了很久了。”
“没有什么犹豫的,想做就去做,我一直在你身后。”
听到了这句话,叶红鱼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恩。
然后提剑下车,目光复杂得像那个中年道士走去。
知守观天下行走,叶苏,叶红鱼的哥哥。
八年前,永夜降临,叶苏作为知守观的当代行者,就立刻去了极地荒原,並同时遇到了佛魔二中的行走,三人並没有再次往前。
因为他们面前有一道沟壑,沟壑的外面,是深不见底的黑暗,那股本能的恐惧,是三人停下了脚步。
叶苏无疑是极为骄傲的,他將自己的这股恐惧记在心间,开始不断的周游列国,曾经向悬空寺七念挑战过,也曾经像大师兄李慢慢拔剑。
直到数年前摸到六境的门槛,再跨一步就是六境,这时他也收到了西陵神殿的信息,掌教被杀,速归。
这使他放弃了继续游歷下去的打算,身为知守观传人,有义务维护西陵的稳定。
再回到观里之后,由光明神座道明了所有缘由,叶苏沉默不语。
拿出木剑,一剑將掌教大殿劈成两半,隨后在西陵线报的帮助下,早早的等在了这条路上。
看著面前神色复杂的红衣少女,以及身上波动著知命境的气息,叶苏沉默片刻,最后说道:
“知命境,很不错,要跟我回去吗?”
此时叶红鱼的心很静,哪怕以前自己一直渴望得到哥哥的认同,但现在,真正得到了,反而没有那么在意了。
“不了,哥哥,我有了自己的目標,不再需要你了!”
说完,叶红鱼转身就向车上走去,没有丝毫留恋。
叶苏没有丝毫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著马车从自己身旁驶过。
无论作为哥哥,还是作为知守观天下行走,他都不称职。
看著即將远去的马车,嘴角微动,隨后便消失在满天落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