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门口的钱敛和虞朦朧,钟魁几乎从沙发上弹起来,女人的双腿还夹在他腰上,他立马扎了一个马步:“哈哈,我们,我们正在搞锻炼呢!这是小芳,我女朋友。”
钱敛赶忙挡住虞朦朧的眼睛,“老魁,对不起打扰了,我有急事。”
五分钟后,小芳带朦朧去房间了,钟魁听钱敛说完,气得浑身发抖:“他妈的畜生玩意,我这就去废了他!”
“算了。”钱敛拉住钟魁,“下次赶夜,我想让朦朧在你这待几天,行吗?”
“没问题!”钟魁一拍胸脯,“小芳可喜欢孩子了,你要不介意,我们换一套屋子,四人一起生活。”
“再说吧。”钱敛不说话,“我办点事,一会就回。”
两小时后,钱敛回到钟魁家,满脸都是伤。
钟魁开门时嚇一大跳:“你干什么去了?”
“找王姐的老公聊了一会。”钱敛说。
“教训一个畜生,搞得这么狼狈?”钟魁难以置信。
“你懂个锤子。”钱敛颇为得意,“要是我一点伤没有,那就不是打架斗殴,是故意伤人罪,我要去踩缝纫机了朦朧怎么办?所以打完他之后,我也给了自己几拳。”
钟魁竖起大拇指,“一个字,绝!”
钱敛看一眼房间,“朦朧呢?”
“跟著小芳午睡了。”
钱敛悄悄过去,从门缝中看了一眼。
小芳带著虞朦朧在床上睡著了,朦朧怀里还抱著一只小狗绒毛玩具,棕色捲毛,大耳朵蔫蔫地垂下来,绿豆大的眼睛,用水晶做成的鼻头缺了一块,看上去可怜巴巴的。
朦朧睡得很沉。
钱敛心中一阵柔软,他挥挥手,跟钟魁去了阳台。
两人各自点上烟,钱敛眯著淤青的眼角,眺望前方的街区,指著一个方向:“我听说,散人们最近都在往那条巷子聚集。”
“知道,叫縹緲巷。”钟魁消息灵通。
“老魁,揍完那个畜生后,我做了三个决定。”
“什么决定。”
“一。”钱敛贪婪地吸了一口烟,“抽完这根烟后,我戒菸了。”
“真戒?”
“真戒。”
“算你狠!”
“二。”钱敛看了一眼自己的臂,“纹身店不开了,我这臂也洗了。”
“你认真的?”钟魁相当震惊。
“嗯。”钱敛说,“朦朧身体不太好,幼儿园不敢收,但她很聪明,幼儿园的课程早就自学完成了。我问过医生了,等她再大点身体稳住的话,上小学是没问题的,虽然她从不说,但我知道,她想跟其他小孩一样去上学,我现在这样子,不適合参加家长会。”
“行。”钟魁知道钱敛心意已决,给出建议,“想洗纹身的话,可以先去迷宫找生机道的人帮忙,之后再回来洗,效果更好。”
“好。”钱敛点头,將菸头摁灭,“最后一件事,我想去縹緲巷开店。”
“什么店?”
“五金店。”钱敛咧嘴一笑,“卖现实中的五金,也卖迷宫里的『五金』,从今天开始,我要多搞钱。”
“天啊!那个视钱財如粪土的钱敛,竟然变成了一心搞钱的敛钱!”钟魁夸张地惊呼道,“有小孩太可怕了!我绝对不要小孩!”
“没错。”钱敛双手插袋,看著縹緲巷的方向,“听哥一句劝,绝对別要小孩。”
“对了,五金店打算取什么名?”钟魁说,“我可以给你算一卦,保证来財。”
“不用了,就叫诚信五金店。”
钟魁傻眼了,一时不知该讥讽还是悲哀:“不是哥们,你一个文艺青年要从良的这么彻底么?这名字適合你的气质么?”
“朦朧喜欢这个词。”钱敛笑了,“我们约好了,彼此之间要诚实、守信,还要真诚、信赖。”
“我收回之前的话。”钟魁笑了,“你果然是文艺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