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夜戎嘆口气,这个夜定护法,说他蠢吧,他其实一点都不蠢,甚至很聪明,可跟他交流起来又异常费劲。
夜戎也不装了,“最坏的打算,只能在夜刃和夜欺中选一个当贡品,但这会不断削弱我们……”
“我们?”夜定看向夜戎。
夜戎微微眯眼,压低了声音:“你不会以为我真跟刑术一伙了吧?”
“你演技可以。”夜定说。
“我当是夸奖了。”
“你说的,还不是最坏的打算。”夜定说。
夜戎一惊,冷笑道:“你认真的?”
“並非没胜算。”夜定说。
“太急了点。”夜戎说。
“老实说,我並不在意夜刃和夜欺的死活。”夜定的声音跟他的目光一样平坦,“但他们是夜弥会的人,性质不一样。”
夜戎沉默。
“如果今天能隨便杀掉夜刃和夜欺,明天就能杀夜流,后天就杀你,大后天就是我和夜念,最后夜凤大人。一旦开了这个头,我们就会从內部瓦解。”
“並非人人都忠於夜神大人。”夜戎腹誹:包括我。
“当然。”夜定说,“但自己背叛组织和被组织放弃是两码事。我们这些人,目前唯一的共同点纽带就是夜弥会,这一点不能打破,否则就是一盘散沙,迟早被刑术他们蚕食乾净。”
“刑术不是真心跟我们合作,中立的人会被他挖走,没用的人会成为贡品,最后几个硬骨头会被他啃掉。”
夜戎刮目相看:这个夜定,看得太通透了。
“可是他们有枪。”夜戎再一次压低声音,警觉四周。
“我们人多。”夜定说。
“枪更快。”夜戎说。
夜定相当冷静,“刑术一把狙击枪,一把手枪,果果一把手枪,克金一把霰弹枪,一把手枪,一个装备包不离身,里头应该还有一些枪枝弹药;我们这边,夜念一把手枪,一发子弹,夜刃的飞鏢也能算半把枪,但他已经动摇,无法信任。”
“实力悬殊。”夜戎说。
“机会在克金的装备包。”夜定说。
“我不觉得。”夜戎说。
“你没懂。”夜定解释,“要让他们认为,我们很惦记那个装备包,他们就会加倍防范。但反过来,我们不靠近装备包时,他们就会放鬆警惕,认为我们暂时还是稳定的,而那就是动手的机会。”
“夜念,一发子弹。”
“我,一个拳头。”
“你,一把匕首。”
“一瞬间,三条人命。”
夜戎快速思考了一下可能性,“並非完全不可能,但我们三人必须同时出手,机会只在一瞬间,但这个机会什么时候出现,谁也不知道。”
“是的。”夜定说,“这是难点。”
“你的想法,夜凤护法知道么?”夜戎问。
夜定摇头,“她藏不住事,知道了容易败露,就我们三个。”
夜戎没表態,反问道:“不过,你真信得过我?”
“你是聪明人,知道怎么选。”夜定很自信,“何况我们都有夜神大人的加护,背叛组织没好下场。”
“当然。”夜戎目光流转。